隨後,前所未有過的痛感忽然自那一點猛地綻開,迅速蔓延至整條左腿。
“啊——!”
燕王慘叫一聲,麵色慘白,嘴裡塞著包子,聲音依舊響徹房間。
他用力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睜大眼睛死死瞪著雲苓,似乎想說些什麼,終是在猛烈的劇痛下昏了過去。
“累死我了。”
雲苓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去,她頭腦昏沉,全身發軟地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氣。
這幅身體想要熟練駕馭精神力還需練習。
兩條腿各紮兩針,便能徹底驅除燕王的寒毒,但今天隻能施一針,她需要保存些許體力。
雲苓看了看窗外,擔心燕王的叫聲引來下人,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
離開前,她順手牽羊把櫃子裡一瓶上好的外傷藥放入懷中。
正要將燕王腿上的銀針取下放好,便聽得院外響起幾個淩亂的腳步聲,雲苓心下微沉。
房門被猛地打開,侍衛陸七扶著靖王走進門,身後跟著一個三十幾歲的美婦人。
雲苓昏沉的腦中飛快閃過幾個殘破的畫麵,認出婦人是靖王蕭壁城的師母。
京城中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林芯。
“我的個親娘嘞,咱們王府遭賊了啊王爺!”
陸七一進門就嚇得差點跳起來,這飯桌是遭豬拱了?
今天王爺大婚,跑腿忙了一整天飯都沒來得及吃,剛才燕王殿下說要把這桌飯菜賞給他的。
不過離開片刻,竟然就隻剩殘渣了!
陸七心中悲憤,注意力還在飯菜上,林芯已麵色發白地快步走至燕王身邊。
“殿下醒醒,殿下!”
“楚雲苓,你對燕王殿下做了什麼!”
陸七這才看見燕王的“慘狀”,驚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天哪!天哪!”
蕭壁城目不能視,聽到楚雲苓的名字臉色一寒,沉聲問道“陸七,怎麼回事?”
林芯滿麵怒氣,“楚雲苓潛入房中綁了燕王殿下,還擅自對燕王殿下的腿施針,不知她做了些什麼,殿下昏迷不醒!”
蕭壁城臉色驟沉,屋子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稟報王爺!王妃用包子堵了燕王殿下的嘴,那麼大的肉包子,屬下都不能一口吞掉,這是想噎死燕王殿下啊!”
陸七的關注點總是很與眾不同。
“殿下連褲子都沒穿,王妃怎能與他獨處一室!難道毀了王爺的清白不夠,還要連燕王殿下的清白也一並毀掉嗎?”
皇貴妃知道了會殺人的。
蕭壁城麵上殺氣一閃而過,已是在暴怒邊緣。
陸七鬼哭狼嚎,嚷嚷個沒完沒了,讓雲苓想解釋都插不上話。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雲苓皺眉道“我剛才是在……”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蕭壁城立刻便聽音辯位找準了她的方向,淩厲身形襲來,試圖將她製住。
“你這不識好歹的女人,竟還敢對禦之動手!”
蕭壁城滿心怒火,早知如此,他在福公公麵前保下這女人簡直多此一舉。
雲苓眼神一驚,本能地起身躲避,然虛弱的身子發揮不出曾經身手的一成水平,反而腳下一軟栽了過去。
蕭壁城猝不及防被撞了個人仰馬翻,狼狽地倒在地上,充當了雲苓的人形肉墊。
他下巴被雲苓的腦門撞的生疼,後腦勺磕在地上一聲重響,聲音好不清脆美妙。
雲苓額頭本就有傷,腦門這一撞直接眼冒金星,當場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心中震驚。
這蕭壁城不是個瞎子麼?怎麼身手還如此迅捷!
“王爺!王爺您沒事吧!”
陸七當場看傻了眼,隨後才回過神趕緊把人扶了起來。
蕭壁城忍痛悶哼一聲,麵色青紅交錯,惱聲道“陸七!給我把這個女人丟回攬清院,看好了不許她再亂跑”
如果不是燕王情況要緊,他簡直想當場掐死楚雲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