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在他身側坐下,神情關切。
“昨晚那女人對你做了些什麼,身體可有哪處不適?”
燕王看起來有些虛弱,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神色有些異樣。
“三哥,昨晚上楚雲苓闖進房裡吃東西,隨後摸了我的腿,她竟診出我中了寒毒!”
蕭壁城與林芯皆是一愣,寒毒的事,知情的人很少。
“楚雲苓怎會懂醫術,八成是從雲菡那裡得知的。”林芯不認為楚雲苓有那個本事。
她是楚雲菡的半師,楚雲菡一直都在協助她治療燕王的寒毒,興許楚雲苓是偶然知曉的。
燕王卻搖了搖頭,神色複雜,“不……林芯師父,楚雲苓不僅懂醫術,甚至醫術之高明遠超你我想象。”
“殿下何出此言?”
“楚雲苓對我說,她隻需紮四針,便能徹底祛除我腿部的寒毒。”
林芯又驚又不屑,“大言不慚!”
燕王看向自己的左腿,依稀還能憶起昨晚的劇痛。
“昨晚她在我的左腿上紮了一針,起初隻覺得劇痛無比,恨不得立刻昏死過去。但片刻後,便感覺全身都暖和起來了,雙腿也沒那麼疼了。”
痛歸痛,昨晚是他有史以來,在雨夜時分睡的最安穩的一次。
但這份舒適並沒有持續太久,睡夢中那寒毒發作的感覺又慢慢回歸,他方才是被生生痛醒的。
“我一覺醒來,右腿仍和先前一樣疼痛難忍,但左腿卻隻有些許不適。”
還是會感到疼,但不難忍受。
“或許,她真的能治好我的寒毒。”
林芯震撼不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燕王中的不是一般的寒毒,而是突厥賊人從南疆得來的,陰毒無比。
不僅是她,連她的師父武安公都頗為頭疼。
為了徹底驅除燕王體內的寒毒,武安公這兩年一直在外遊曆,四處尋找所需的奇藥。
蕭壁城神色莫名,想起雲苓那快準狠的點穴之法,沉沉地開了口。
“師娘,楚雲苓或許真的深藏不露,我們都錯看她了。”
林芯渾身一顫,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蕭壁城從來不會輕易論斷一個人。
燕王忍耐著哼叫了幾聲,看著蕭壁城無奈地慘笑。
“三哥,我知道你厭恨楚雲苓,我也怨怪她壞了你與雲菡的事,但如今……”
這寒毒之苦,已經折磨了他太久太久。
“禦之,你不必多言,我會去尋她為你驅除寒毒。”
“三哥,是我對不住你。”燕王仍有些愧疚,“楚雲苓害你至此,我卻要你為我去求她。”
提起楚雲菡,蕭壁城沉默了一瞬,腦海中驀地響起楚雲苓的聲音。
大婚當晚,她咒罵楚雲菡的話語中,透著一股絕望至極的憤怒與恨意。
蕭壁城神色閃過一絲複雜和異樣,轉瞬即逝。
隨即他冷哼一聲,“楚雲苓傷了你,本該將功抵罪。”
語畢,蕭壁城還是頂著臉上紅紅的巴掌印回到了攬清院,神色冷的可以凍死人。
“喲,貴客呀。”
雲苓慵懶地側躺在搖椅上,笑眯眯地衝他招了招手,哪怕知道蕭壁城看不見。
冬青嚇得一個激靈,本就懸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出無邊的絕望。
來了來了!大難還是臨頭了!
卻不料,蕭壁城沉默片刻,忽地沉聲道“先前是本王誤會了你,本王向你道歉。”
冬青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