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閉上雙目養精蓄銳,明日回門還有場硬仗要打。
……
翌日清早,喬燁便按照要求備好了馬車。
冬青特地拿來了麵紗,雲苓嫌礙事不願意戴,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
等擺平了文國公府的事,再治這臉上的毒斑也不遲。
她喚退陸七,親自扶蕭壁城上了馬車。
蕭壁城不喜歡女人靠近,往日陸七不在身邊時,唯有楚雲菡能夠靠近他。
與楚雲菡身上淡淡的藥香不同,楚雲苓身上有一種柔暖香甜的氣息。
他不知道是不是抹了胭脂水粉,但比往日聞過的那些香料好聞,並不讓人反感。
“我話先說在前頭,今日回門,王爺就是再厭恨我,也得做出與我相敬如賓的樣子來,哪怕是在你的小青梅麵前。”
雲苓語氣中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全是警告威脅。
“王爺若不配合我,燕王那後兩針我就不紮了。”
蕭壁城倒沒生氣,眉梢微挑。
“我從來不知,你性子竟如此刁鑽難纏。”
成婚這三天來,著實顛覆了以往對她的印象。
“我很刁鑽難纏麼?”雲苓疑惑不解,“旁人都說我是組織裡最謙遜有禮,儒雅隨和的人。”
老一是朵不折不扣的毒蓮花,美則美矣,看到就讓人發怵。
老二是個武癡,堅信男人隻會影響拔劍的速度,遇事能動手絕不逼逼。
老幺又懶又饞,臉皮厚的像城牆一樣,十足的潑皮無賴。
唯有她見誰都會微笑,走到哪裡都叫人如沐春風,人見人愛。
雖然,這隻是雲苓的錯覺。
蕭壁城眼角抽搐,這女人全身上下哪裡能跟儒雅謙遜掛上鉤。
“組織?”
“哦,我是說我們師門。”
那個挨千刀、該背時的哈皮組織。
想起從小相依為命,幾度出生入死的三個姐妹,雲苓的心情不免低落。
蕭壁城覺得她話中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師父還有徒弟?其他人也同你一樣醫術高超麼?”
他等了半天,雲苓卻不說話了,馬車裡的氣氛似有些低沉。
蕭壁城能察覺到,她的心情不大好,既然不願說,他也不會多問。
畢竟,他和楚雲苓的關係不怎麼樣。
馬車緩緩在文國公府停下,雲苓扶著蕭壁城下了馬車,意外地在門口碰見了楚雲菡。
楚雲菡身邊站著一個青衣男子,那是她親大哥楚雲澤,二人正在送行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循著腦海中的記憶,雲苓認出那華服男人是封左相的嫡孫封言,當今皇後的侄子。
此人家族權勢滔天,素來行事囂張霸道,慣有京城第一惡少之名,無人敢惹。
更重要的是,這家夥也喜歡楚雲菡,跟蕭壁城是死對頭。
“這不是我大周戰神靖王爺麼,幾日不見,近來可好啊?”
封言轉身看見蕭壁城和雲苓,微愣了一下,滿眼幸災樂禍和嘲諷之意。
“聽聞前幾日王爺成婚,可封某著實不解,楚雲苓這等醜絕京城的無鹽女怎配得上堂堂大周戰神,聖上賜婚何意,不知能否為在下解惑?”
封言明知故問,給身後護從使了個眼色,想要一唱一和當街給蕭壁城難堪。
雲苓正心情不好,恰逢他往槍口上撞,當即口吐芬芳。
“嘴巴這麼臭,你從小吃屎長大的吧。”
話一出口,眾人皆是臉色驟變。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封言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