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錦薇跪在地上,此情此景之下,終於害怕的瑟瑟發抖,痛哭流涕地求饒。
天殺的楚雲苓!她做鬼也不會放過對方!
誰也聽不清封錦薇說了些什麼,隻有啜泣聲隱約可聞。
昭仁帝麵色陰沉地看著封左相,眸光複雜地道“愛卿,朕有話同你講……”
片刻後,蠟燭燃儘半截,封左相才心下忐忑地離開禦書房。
寒風迎麵吹來,凍的他身冷心涼,胸口又蹭地燒起一股怒火。
“孽障啊孽障!早知當初,老夫就該送你到廟裡去待上幾年!”
他氣的想伸手給封錦薇兩巴掌,見對方腦袋上頂著個鐵一般硬的銅製夜壺,又隻能恨恨地收了手。
“嗚嗚……祖父!快想辦法幫錦薇把夜壺拿下來……”
腦袋在夜壺裡悶了一個多時辰,封錦薇淚流滿麵,隻覺得鼻子都要被熏的失靈了。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
封左相冷哼一聲,震怒地甩開袖子,黑著臉讓封府守衛把封錦薇塞進了馬車。
景仁殿。
梓桃望著五皇子腦袋上那個高高腫起的大包,心虛的眼神中帶著幾絲複雜。
她怎麼也麼想到,王妃給的那根木棍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半個時辰前。
梓桃扶著五皇子悄無聲息地從翠微宮小門離開,繞路禦花園回景仁宮。
景仁宮是五皇子的寢宮,離翠微宮並不算遠,隻是一路上跌跌撞撞,耽擱了不少時間。
北風和雪花迎麵撲來,衝散了剛才鼻尖那難聞的味道,五皇子的臉色終於舒緩了些許。
“殿下,小心腳下地滑。”
五皇子身軀火熱又僵硬,心情前所未有的複雜,他極少和女子如此這般親密接觸過。
他壓抑著不舒服,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今晚是你和三哥三嫂報的信?”
梓桃點頭,“奴婢修好了木雕,正想找宮人和您通報,恰巧就看見了封錦薇帶您去翠微宮……”
“這次多虧了你,事後必有重賞。”
提起封錦薇,五皇子心下惡寒,差點沒忍住又吐了出來。
瞧見他的模樣,梓桃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同情。
誰能想到,外表看上去俊逸倜儻,文采驚人的五皇子殿下,竟然……
正走著,五皇子忽然腳下一個踉蹌,下巴不小心跌撞在梓桃頸窩處,後者身體微微緊繃。
梓桃眼疾手快地穩穩扶住他,“殿下小心。”
五皇子身體依舊無力,頭腦勉強有幾分清醒,卻覺得越來越熱了。
彼此距離的拉進,有一股淡淡的木頭香氣鑽入鼻尖,是從梓桃身上傳來的。
那是一種特殊的味道,既不是女子的體香,也不是俗膩的胭脂,而是常年與樹木打交道留下來的清香味。
莫名讓人舒服。
或許是因為藥物的作用,在如此親密的接觸下,他竟然不覺得反感作嘔。
放鬆下來後,他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到了梓桃身上,梓桃渾身猛地一震,隨後目光由錯愕轉變為驚恐。
不是說五皇子不行麼?為什麼腰間那硌人的感覺……
五皇子仍舊昏昏沉沉,無意識地輕輕嗅了一口。
“梓桃,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他第一次覺得女子身上的味道香,不禁有淡淡疑惑,為什麼這個婢女給他的感覺和彆人不一樣?
五皇子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她,迎麵卻突然飛過來重重一悶棍。
砰!
他兩眼一黑,隻覺得腦門一陣劇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