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也小聲嘀咕,“可不是,簡直離離原上譜。”
到底還是她功力不夠,看的狗血宮鬥劇少了,不然若能早點猜到真相,興許這會兒又是另一番局麵了。
季淑妃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麵暴露在陽光之下,她的心似乎也在受著烈火炙烤。
“當年季家犯下彌天大罪,按照律法我本應被打入冷宮,陛下卻力排眾議保下了我,長旭……”
賢王無可忍受地打斷季淑妃,顫抖的目光直直落在安親王身上。
“皇長叔!母妃說的都是真的麼,這些年來你一直在騙我?”
他自幼被埋下仇恨的種子,恨昭仁帝的偏心,恨封皇後的怨毒,憐惜心痛母妃的遭遇。
眼前這個男人雖不是他的生父,卻在他們母子最艱難的時候出現,數年如一日鍥而不舍地帶著他求醫問藥,教習他書文武學。
在賢王心裡,這些年來他默默地將安親王視為自己的父親,對他的尊敬愛戴遠勝於昭仁帝。
如今卻告訴他,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在騙他與昭仁帝父子相殘?
安親王看著賢王的模樣,臉色愈發幾分蒼白。
“長旭,我是當真想你坐上那個位置的。”
他半生無後,何嘗不是將賢王當做自己的親兒子看待,哪怕恨極了那個女人,在賢王的點滴上卻不曾少過半分用心。
賢王見他沒有否認,一時間隻覺得眼前天昏地黑。
雲苓看著他一副搖搖欲墜,快要昏倒的模樣,有種忍不住想上去給他紮兩針的衝動。
季淑妃的目光落在安親王身上,美眸中溢滿愧疚與痛苦之色,泣聲連連。
“長旭,娘對不起你,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你父皇,一切都是我的錯……”
老突厥王被迫啃了這麼個驚天大瓜,一時間也被噎住了。
他們草原上的漢子和女人素來直性子,那裡像周人這般玩的花哨,彎彎繞一堆啊!
老突厥王聽得呆了一會兒,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還在挾持人質,趕緊用力掐了掐季淑妃的脖子。
他瞪著蕭壁城等人,惡狠狠地道“少說廢話,還換不換人了?”
安親王握緊拳頭,目光狠厲,“你敢傷她,今日就彆想活著踏出皇宮一步!”
季淑妃渾身輕顫,忍不住閉眼留下兩行淺淺清淚,轉而看向昭仁帝,顫顫開口。
“陛下,臣妾乃是一切事情的禍端,長旭也是受了蒙蔽才會如此,臣妾鬥膽請陛下看在昔年情分上,饒他們一命。”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無言麵見陛下,死後也不配入皇陵,還請陛下寬恕……”
話音一落,安親王立即察覺到了異樣,麵色微變。
“菱華……”你不要做傻事。
不等所有人反應,季淑妃已麵色決絕地拔出身側突厥敵軍腰間的佩劍,狠狠地朝著腹部捅了進去。
“菱華!”
“母妃!”
所有人都沒料到事情的發展,蕭壁城麵色微變,在季淑妃拔出劍時便立刻抬腳。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