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神醫妃!
楚雲菡淒厲的慘叫了一聲,痛的幾乎昏死過去,卻連半分求饒怒罵的力氣也沒有,隻能躺在地上哀聲嗚咽。
瑞王打了個哆嗦,渾身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俊逸的臉上滿是驚恐,狼狽的模樣不似往日清潤。
利刃刺入肉體的異樣感覺是如此清晰,令人身心戰栗,耳邊回蕩不止的慘叫與嗚咽,讓他頭腦一片發昏,渾渾噩噩。
雲苓淡聲道“壁城,給她個痛快吧。”
蕭壁城點頭接過劍,抬手間寒芒閃爍,呼吸間便將地上苟延殘喘的人一劍封喉,沒有半分猶豫。
眼睜睜地看著渾身是血的楚雲菡在自己麵前咽了氣,瑞王隻覺得頭腦嗡地一聲響,渾身血液逆流。
他驚怔地看著蕭壁城,聲音哆嗦顫抖著。
“三弟……為什麼你能那樣痛快地下得去手,明明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大哥,憐憫是人之天性,這沒有錯。”
蕭壁城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沉凝。
“可做人要善惡分明,你的悲憫和同情該留給良善之人,而不可對惡人心慈手軟。你若憐憫惡人,也是一種罪惡。”
他看著瑞王無助中夾雜著驚懼迷茫的樣子,心底長歎了口氣,也不願雲苓的一番苦心逼迫白費。
“大哥,你念及往日舊情下不去手,可知她對待你我卻不曾念舊半分?倘若不是苓兒早前發現異常,通過蛛絲馬跡察覺了他們的陰謀,今日重傷躺在這裡的便是你我等人。”
“大哥,你隻見到她滿身重傷,覺得於心不忍。卻不曾見過宮變那日,城中血流成河,宮內屍橫遍野,血腥味幾天幾夜都散不儘。”
“突厥人在我去酈城的路上暗中埋伏,有十餘名將士為了保護我,葬身於敵手和狼口,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時間派人去把他們的屍骨接回來安葬。”
蕭壁城將長劍收回劍鞘中,負手而立,靜靜地看著失魂落魄的瑞王。
“大哥,你知道突厥人嗎?”
“七年前我剛到綏城的時候,便遇上他們的軍隊洗劫邊境村落,所過之處如蝗蟲入境,一個活口也未留下。那時正曆荒年,糧食短缺,突厥便會前來擄走嬰孩和年輕女子做口糧。”
“有母親為了不讓孩子的哭聲引來敵人,便用衣服捂住孩子的嘴,等突厥人走後才發現,孩子竟已被生生悶死了。”
瑞王臉色微微一變,他曾聽聞過突厥人的野蠻與凶殘,但何等可怖卻未曾領教見識過。
“我也曾帶兵潛入敵營,去解救那些被俘虜的周人子民。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救不過來,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些人慘死。有的還活著就進了沸水鍋,有的四肢不全,奄奄一息著,那是突厥吃了一半剩下的口糧,我被他們察覺行蹤,險些也入了沸水鍋……”
聽到這裡,瑞王臉色發白地輕顫起來,腦海不由自主地勾勒起蕭壁城所描述的畫麵,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讀的都是聖賢書,上麵講的是仁愛禮儀,再不濟看些話本子,也都是風花雪月。
哪裡想象得出,時間還有這等令人發指,殘忍至極的事?
“這就是突厥人,大哥覺得可怕麼?”
蕭壁城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沉靜。
“倘若楚雲菡等人的陰謀得逞,大周就會再次陷入萬劫不複之中,對待這樣的人,我為何下不去手。”
“大哥這個時候憐憫她,到了那個時候,誰又來憐憫你,憐憫大周子民呢。”
瑞王動了動嘴唇,失魂落魄地看著楚雲菡的屍體,張了張嘴,卻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雲苓淡聲道“該說的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