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雲苓笑的太過輕鬆悠閒,李夢紓原本緊張不安的心莫名就鎮定了下來。
太子妃能解決封無羈的問題,就一定也能解決她這邊的困難。
想到自己的將來,想到那個人,李夢紓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地堅定起來。
“祖父,我不願嫁給張家那個草包!婚姻大事,夢紓從不看重未來夫君的家世容貌與才學,恪守忠孝義禮信才可稱之為君子,然那張玉書一個字也不沾,實在不值得托付終身。”
順從聽話了十九年,她今日頭一次在李右相麵前大膽地說不字。
習慣了李夢紓往昔的性格,這段話對於李家人來說,比路人聽到李夢娥在茅坑裡吃屎還震驚。
李元紹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心中感慨之意難以言喻。
其實他也很不讚成李夢紓和張玉書的婚事,打心底覺得那個孬貨配不上妹妹。
但婚事是李右相定下的,所以他不敢有任何微詞。
卻沒想到妹妹心中苦悶到如此地步,為了抗婚,驚不惜做出偷偷報考這種事來。
麵對李夢紓的“離經叛道”,李右相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開水鍋一樣咕嚕咕嚕冒泡——快氣炸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得到你挑三揀四!”
這話雲苓就不樂意聽了,“李右相這話就不對了,哪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不能把自家孩子往火坑裡推啊。”
“瞧瞧那個張玉書,除了長臉湊合能看之外一無是處,簡直就是繡花枕頭成精,先前動手打了瑞王還在大理寺蹲過牢,你家孫女兒這麼優秀,怎麼能嫁給這種人?”
這話深得李元紹之心,忍不住下意識地點頭,“說得對。”
李右相氣的鼻子一歪,當場轉身劍指李元紹,“說什麼混話呢你!”
李元紹哆嗦了下,趕忙垂下了頭暗道不妙,怎麼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
雲苓見狀暗自笑笑,她雖然希望這場婚事打水漂,但作為外人不好直接插手此事。
不過她一定會讓李夢紓順利入學,對方一旦入學,就要住在書院學習三年,畢業了還得打三年義務工。
回頭這場婚事十有八九會吹,也算間接達成目的了。
“右相大人,你家夢紓可是全書院第六名的成績啊,張玉書哪裡配得上她?說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裡,我都嫌棄張玉書辱沒牛糞了。”
雲苓也不管今日這話會不會傳出去,將張玉書貶了個徹底,“牛糞撒在地裡還能當肥料催長莊稼呢,張玉書除了浪費糧食空氣還能乾些什麼?這婚事你可要三思啊!”
這話聽了誰人不道一聲狠,不過也提醒了李右相,注意到個剛才被忽略的事實。
這個嫡孫女有多不爭氣,他這把老骨頭再清楚不過了,現在卻告訴他對方考了全書院第六的成績?
李右相眼神狐疑地看向李夢紓,卻見後者背脊挺的筆直,目不斜視地與他對望。
“祖父,夢紓看不上張家少爺,他在北麓書院求學十餘年,也才過了童生試而已,身上連個秀才功名都沒有,哥哥像他這個年紀都已經考上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