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不是大頭鵝身邊的豬丫鬟?”
客棧外有人在喂馬,雲苓一眼就認出那婢女打扮模樣的人,應是李夢娥的貼身婢女珠兒。
風吹起馬車的簾子,裡麵空無一人,珠兒獨自坐了上去,車夫便駕著車往城裡去了。
“荒郊野嶺的,她怎麼獨自跟車夫在這裡。”
蕭壁城微不可察地皺眉,沉聲道“我前幾日聽得小道消息,說是李右相將大頭鵝送去了寒山寺清修,如今看來是真的。”
“做姑子?”
“不不,沒有出家,隻是清修而已,應是受了鳳眠判詞的影響,那豬丫鬟興許是替她到城裡買東西的。”
雲苓得知這個消息,忍不住幸災樂禍了一把,“短短幾個月,當初的天之驕女就這麼跌落雲端了,怎也沒瞧見李貴妃拉她一把,那不是她最疼愛的侄女兒麼?”
“李貴妃避之如蛇蠍都來不及呢,怎會拉她。”蕭壁城輕笑一聲,淡淡道,“她知曉鳳眠的判詞之後,可是特地跟李右相打過招呼,讓大頭鵝離禦之遠遠的。”
所謂的寵愛也不過如此,大頭鵝如今的處境還真是怎一個慘字聊得。
連雲苓都唏噓感歎了幾句,當事鵝就更加受不了了。
李夢娥隻在寒山寺宿了一晚,便開始叫苦連天。
這裡的木板床硬如堅石,樸素的房間陳設無比簡陋,門窗還掉漆。
寺廟不殺生,平日裡吃的也是素齋,根本見不到油水。
想吃點葷腥吧,除了蒸雞蛋就是煮雞蛋,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命珠兒偷偷去城裡置辦些物件回來。
受李右相管製,主仆倆身上都沒有銀錢,這置辦東西的花銷自然是由彆人出了。
約莫天黑的時候,珠兒才帶著滿車廂的東西回到了寒山寺。
身邊還多了一個隨行的人——張玉書。
此時寒山寺已經不放香客入內了,不過趁著天色漆黑,又有珠兒做掩護,張玉書很快輕車熟路地摸到了李夢娥的房間裡。
“夢娥?”
李夢娥正在矮榻上沉沉地睡著,並沒有回應。
寺廟裡的被褥又重又硬,她嫌蓋著難受,隻當做床墊在上麵躺著。
晚間寒涼,她抱著身子蜷縮著,衣襟半開,臉上有紅潮。
少女雖不是天姿絕色,但十六歲的年紀卻也彆有一番青澀可口。
張玉書見人睡的沉,眼底起了幾分欲念,蠢蠢欲動的雙手也不老實起來,朝著衣襟內探去。
“來回奔波了七八天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拿下這個嬌小姐。”
為了李夢娥,他可是快半個月沒去花樓了,怎麼著也得提前討點利息才行。
片刻後,珠兒放好了采買回來的東西,方才回到客舍西廂。
“小姐,奴婢給您買了東街鋪子的牛肉餅,剛放在爐子邊熱過的!”
聽到聲音,張玉書連忙將手從對方衣襟裡抽回來,在李夢娥睜眼前瞬間變回了平日裡的正人君子模樣。
“夢娥你醒啦,今日怎睡的這般沉?”
李夢娥勉強睜開眼睛,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好一會兒才尋得幾分清醒。
“我……我頭暈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