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滿臉驚恐,手舞足蹈地想要保持平衡,最後還是摔了個四仰八叉,滑稽無比。
“噗——”
“咳咳咳……地上哪裡來的冰啊!”
“估摸著是白三兒灑掃時弄在地上的水結冰了。”
“白三兒!快過來掃地了!”
在旁人的憋笑聲中,柳三夫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漲紅地拉著一瘸一拐的如嬤嬤飛速離開。
待主仆二人回了馬車之上,如嬤嬤方才垮下臉來,滿麵悲色,“夫人,老奴以後不能再伺候你了!”
“奶娘……”
提起此事,柳三夫人也覺得胸口一團鬱氣來回遊蕩,半晌才沉沉開口,“柳清硯那個丫頭,當真是小瞧她了。”
如嬤嬤也怒道“真是個心機深沉的賤骨頭,竟在眼皮子底下裝了這麼些年,早知當初就不該讓她去考清懿書院。”
提起這事,柳三夫人心情更鬱悶了。
去年東宮辦清懿書院的時候,她也並不看好,隻是礙於柳家的站隊選擇,一介婦人也不好說什麼。
當刑部老尚書提出要柳家各房子女都去參考時,她心底還很不樂意,專門交代了自己的一子兩女做做樣子即可。
至於柳清硯,隻是順帶的那個,去沒想到她擦線考上了。
柳三夫人起初也以為是運氣使然,直到後來才緩緩察覺出柳清硯的不對勁來,那丫頭根本不是往日表現出來的膽小愚蠢模樣。
但為時已晚,對方已經趁這個空子,飛出了她的手掌心!
更可恨的是,現在清懿書院蒸蒸日上,今年她再讓膝下子女前去參加招生考試,竟是全都被刷了下來,氣的她好幾晚上沒睡著。
柳三夫人深吸一口氣,神情晦暗複雜。
“……她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三房一眾子女裡,唯獨她的性格最像我,可惜沒投胎到我的肚子裡。倘若我膝下這三個不爭氣的東西,有她一半的隱忍和心計,三房早就崛起了。”
說到這裡,柳三夫人疲憊地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她覺得有些可惜,又有些可恨。
哪怕柳清硯不是她親生的,是府內其他姨娘的女兒,她也會把對方記在名下親自悉心教育。
怎奈何,偏偏是那個最讓她痛恨之人的女兒。
……
清懿書院中,柳清硯已經被送去了校醫院中上藥。
雲苓看著她嬌美的小臉,一側高高腫起,還被劃破了兩道血絲,頓時心疼不已。
“還是罰的太輕了,怎麼該叫那個老貨自掌嘴十下再走的!”
蕭壁城安撫她的怒火道“苓兒莫氣,等回城後我便親自和刑部尚書說這件事,一定讓他給柳三夫人長個教訓,替清硯出氣。”
柳清硯聞言,忍不住彎起唇角,“清硯多謝殿下與太子妃相護。”
雲苓皺眉道“你是我的學生,當然不能輕易被彆人欺負了去,不過你跟你那嫡母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何故不遠數裡親自跑到書院來找你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