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可不是蕭壁城,不興什麼話都往外講啊。
正當她思考著如何回應的時候,封陽卻又是輕聲一笑“不過那時你年紀還小呢,不記得也正常,畢竟都過去這麼久了……是我剛才唐突了。”
他語氣帶笑地說著,笑容中卻有一絲藏不住的失落。
昨晚上,從昭仁帝那裡知道雲苓特地給衛纓求賞的事情時,他還以為是雲苓惦念的小時候的情誼,所以才專程幫了他一把。
沒想到……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是他自作多情了。
聽到是小時候的事,雲苓緊繃的心弦鬆開。
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試圖打圓場“不不,你和壁城是朋友,那我們自然也是朋友,更彆說小時候……小時候還認識,就更說不上唐突二字。”
這個時候,就連蕭壁城也顧不上吃醋了。
注意到場麵不對勁,他適時地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阿陽,新人已經開始拜堂,賓客們馬上要入座了,那邊的封家長輩好像在叫你呢。”
身為封家人,封陽待會兒自然也是要幫著迎賓入席的。
他下意識側身一看,果然見麵色陰鬱的父親和年輕貌美的繼母,二人正站在不遠處看他。
封侍郎繃著臉,雙唇緊抿著,縱使麵無表情也能看出他此刻的不悅,想來是因為他剛才和雲苓有說有笑的樣子。
繼母小楊氏則笑容溫婉親切,正向著他招手。
封陽回過神,知道這等場合不宜繼續在此停留閒談,便道“太子妃,臣且忙著待客,便先失陪了。”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快步走到了封家的觀禮隊伍之中。
雲苓注意到他的稱呼陡然變得有距離感起來,回憶起他方才藏不住失落的笑容,心中莫名有種負罪感。
“一拜高堂!”
前廳內已經響起禮官的喊聲,雲苓和蕭壁城卻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原來的楚雲苓認識封陽?他們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蕭壁城嘴角微抖“你都不記得,我怎麼可能知道……”
他剛才也很震驚的好吧!
“你以前跟楚雲菡那個小蹄子那麼要好,我還以為楚雲苓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點呢。”
“……我從前跟楚雲苓不熟,對她為數不多的印象便是性情古怪,總愛躲著人走。”
蕭壁城回想起來剛才封陽說,雲苓的性子和從前的楚雲苓很像,但他記憶裡卻沒見過對方開朗大方愛笑的樣子。
初次見麵的時候,她的性格與氣質就已經變得陰沉古怪了,在京城裡的朋友並不多。
眼看著拜堂的新娘就要被送入洞房,夫妻二人也被迫中止了對話。
懷揣著滿心的疑問,雲苓被封家女眷們恭敬地簇擁著,在她們滿麵的笑容中入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