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在這個縣城的勢力有多大,我不得而知,但第二天上午席林被送到殯儀館以後,那個場麵讓我終身難忘。
很多很多的人,身穿白色襯衫,下身黑色西褲、皮鞋,每個人人的臉上都掛著凝重的神色,光是花圈,都擺滿了整整一屋子。
席林的老婆站在一旁,一襲黑色的旗袍,彰顯著她的雍容華貴,但臉上的淚痕似乎在訴說著她心中無限悲痛。
席敬與席娟娟淚眼婆娑的站在一旁,猶如行屍走肉。
龔副縣長拉了我,輕聲對我說道不管是市裡還是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我估計今天要整到中午了,我們兩個出去吃個飯再回來吧。
微微點了點頭,我跟著龔副縣長走出了殯儀館,在馬路對麵的一家小店,我們兩個坐了下來。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這一步驟不應該是等到火化那天才開始的麼?為什麼今天就開始吊唁了?
龔副縣長給我遞了一根煙,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席林的意思,他知道憑借他的身份地位,席家肯定是要給他大辦特辦,他不想這樣,說是勞民傷財。
頓了頓,龔副縣長繼續道按照他的的意思,是讓兩天之內把他的事情整完,然後大家該乾嘛乾嘛去,為了一個已經離去的人大動乾戈,不值得。
瞬間,我對席林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個檔次,他活的很明白,也很通透,在生前就已經把他的後事料理的明明白白,不讓大家操一點心。
點了兩份麵,我們兩個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一邊吃,龔副縣長一邊對我說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沒有跟你說。
放下筷子,我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問道什麼事兒?
席林仔咽氣之前特意給我交代,讓我跟你說一下,席家會有生死存亡的那一天,他希望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你能伸出援手,拉席家一把。
龔副縣長說完,我沉默了。
現在的我並沒有那個能力,而我能做的隻是借助陳曉柔,如果陳曉柔肯幫忙,那萬事大吉,如果他要是不願意幫忙,那我也毫無辦法。
但事到如今,我隻能暫時答應下來,至於以後是什麼樣的,那隻能等以後再說。
吃完麵,我跟龔副縣長再一次回到了殯儀館,一直到中午,吊唁儀式才結束。
而我跟龔副縣長並沒有走,而是在附近住了下來,因為今天就要火化席林,明天上午送他入土。
我跟龔副縣長在酒店中,兩個人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悶煙,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下午三點多鐘,他接了一個便出了門,我則是留在了酒店。
一想到即將化為一撮塵土的席林,我的心中就極為難受,可以說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的離去我也很是悲痛。
第二天上午九點,我跟龔副縣長再一次去了殯儀館,因為今天是席林入土為安的日子。
殯儀館距離席林所選的墓地並不是很遠,大約十幾分鐘後,我們便到達了地方。
這裡四周較為空曠,隻有幾座不大不小的老墳佇立在這裡。
我想,這應該是席家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