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個地方,流行熬年,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不睡覺。
晚上吃完飯,我開著車拉著鐵蛋兒跟王帥便去了廠子裡麵。
下了車,兩個保安急忙迎了上來:陳總,這大過年的,你怎麼來這裡了?
從口袋中掏出兩個紅包,我朝著兩人遞了過去:過年嘛,圖個熱鬨,我後備箱裡拉的都是炮仗,你們兩個值班也辛苦了,今天晚上敞開了放。
兩人一愣,隨即滿臉欣喜的接過了紅包:謝謝陳總,謝謝陳總。
客氣什麼,都是自己兄弟,哦,對了,把朵亞喊過來,我給她帶了好吃的。
行,陳總,我去喊她。
應了一聲,其中一個保安朝著宿舍區跑去。
走,我們幾個先去辦公室。
今天晚上徐牧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他想讓朵亞體驗一下中國的年味。
在暖烘烘的辦公室中吃著飯,看著外麵絢麗的煙花,這種感覺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但一年到頭也隻有這一次,這或許就是獨屬於中國人的浪漫。
王帥、鐵蛋兒、還有我,我們三個人帶了十二個菜,還有紅酒以及白酒。
打開辦公室內的電腦,上麵正播放著春晚。
王帥脫掉羽絨服,對著我們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哥幾個就在這痛痛快快的喝一場,迎接新的一年。
話音剛落,朵亞推門而入。
對於王帥跟鐵蛋兒,她是很熟悉的,看到兩人,她驚訝道:你們兩個不在家過年,來這裡乾什麼?
鐵蛋兒站起身拉了一把椅子:當然是讓你體驗一下我們中國的年味啊,來,坐下,吃飯。
略微猶豫了一下,朵亞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來到中國的這兩年,朵亞已經學會了使用筷子,夾了一塊炸蓮藕,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隨即便大快朵頤了起來。
給他們幾個倒了一杯酒,我對著王帥問道:這一年又過去了,這一年的收獲怎麼樣?
王帥一怔,隨即一臉正色的說道:哥,這一年多虧了你,啥也不說了,弟弟敬你一個,以後你指那我打那,絕無二話。
說著,他端起了酒杯。
我笑了笑,跟他碰了一杯,一杯酒下肚,我感覺暖和了不少,隨即脫掉羽絨服看向了鐵蛋兒:你這個村長的工資沒多少,但是那個合作社怎麼樣?賺到錢沒有?
鐵蛋兒夾了一顆花生米,笑道:不瞞你說,沒有掙到多少錢,也就幾萬塊錢,不過我知足了,在咱們這個地方,乾什麼能掙幾萬塊錢?
王帥接道:幾萬塊不多,不過你得等到掛果以後,那收入才多,現在隻是剛開始而已。
我點了點頭,一臉正色的對著兩人說道:放心吧,不出三年,我讓你們兩個都掙到錢。
鐵蛋兒擺了擺手:富貴,掙錢不掙錢的再說,我倒是覺得有件事你得注意下。
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一臉疑惑道:我注意什麼?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鐵蛋兒正色道:陳賓,這家夥最近學會籠絡人心了,再加上咱們村的山坡地都在他手中,我怕到時候他會出什麼幺蛾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