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人官拜正五品千戶,奉旨鎮守潼關衛,你們在碼頭乾什麼,我們一清二楚。哼,想要在我們大人眼皮子底下鬨事,門也沒有!”那將官身後一名小廝道。
“你便是劉邦達?不是進京述職了嗎?”那船夫大驚失色道。
“你們消息倒挺廣,我要是不對外這麼說,又怎麼引得到你們上鉤呢。”劉邦達向著北麵一揖:“皇恩浩蕩,待我將這群反賊拿下,進京述職之時,定可再表大功。”說罷,帶著戲謔地眼神看著那船夫:“不是要救死囚嗎,放心,過不了多久,你們也是了,我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來救你。”
那船夫知道事情泄露,想要回去碼頭報信卻如何動得了,劉邦達命人將他綁在柳樹上嚴刑拷打。隨後瞥了顧清弦二人一眼,吩咐道:“這兩人關起來,事完之後再放吧。”
兩名小兵聽令,將顧清弦二人帶到後麵客棧裡,嚇唬道:“若想性命不保,你們便儘管出來。”其中一個矮個子官兵見林玥彤容貌絕美,不禁動了色心,伸出手來想捏林玥彤臉蛋。顧清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人手腕:“乾什麼?”
那矮個官兵怒道:“毛頭小子,你敢來頂撞我?”右手成拳想打,卻發現無論如何使勁,被顧清弦抓住的手腕都無法向前探出半分。
另一個官兵道:“現在不是你耍風流的時候,待會兒大人發怒,我可擔待不起。”
那矮個官兵聽了這話,全身打個寒顫,忙縮回了手,嘀咕道:“這小子力氣倒不小。”在他們看來,顧清弦與林玥彤不過是兩個有錢人家的子女,就算有些氣力,也對數百官兵沒有任何威脅。因此一不繳械,二不捆綁,隻是在客棧門口上了一把大鎖,便回去複命去了。
顧清弦找條椅子坐下:“現在隻好在這裡等著了,待他們大軍過去,咱們再走。”
“你剛才……”
“林姑娘彆誤會,我是怕他那汙手臟了你的臉。”顧清弦慌忙解釋道。林玥彤輕輕道:“謝謝你。”
“咳,林姑娘無需多禮。”顧清弦頓時變得有些忸怩,顧左右而言其他道:“你說這夥強人要劫死囚作甚。”林玥彤尋思道:“估計裡麵押的是他們同夥,犯了事被朝廷抓住,亦或是對他們有用的人,這才想方設法營救。”
顧清弦頗以為然道:“定是如此,畢竟劫死囚乃是重罪,決計無人敢拿自己項上人頭冒險,不過如今看來潼關守軍早有準備,這夥人不知是何方勢力,隻怕要倒大黴了。”
這時門外一陣號令聲響起,卻是那些官兵動身朝碼頭去了。再等得一盞茶功夫,忽聽得門外有腳步聲。一人道:“就綁在這邊打,嚇嚇裡麵那小子,讓他不知好歹。”正是先前那矮個士兵的聲音。
接著便傳來鞭子揮舞擊打的聲音,有人嗬道:“你嘴倒是嚴,看你還抗得了多久。”又打兩下,那船夫的聲音響起:“有什麼招儘管上,老子是不會說的!”
“你還敢嘴硬。”揮鞭子的人又加重了一下。
林玥彤道:“他剛才提醒我們不要去碼頭湊熱鬨,倒還是好心。不如我們救了他再走也不耽誤。”顧清弦點點頭,林玥彤這提議正中他下懷。
林玥彤用追魂劍斬斷了鐵鎖,兩人走出門外,隻見兩丈外三個官兵正拿著鞭子拷打那船夫,其餘大隊官兵都已離去。那船夫被打得遍體血痕,仍是睜大了眼睛,沒有絲毫怯懦之意。
顧清弦忍不住讚道:“真漢子!”
三名官兵見到顧清弦二人走了出來,都是一愣。那矮個官兵拿過長鞭朝顧清弦打來:“好小子,不想要命了?”
林玥彤問顧清弦道:“你打得過他們嗎?”顧清弦一笑:“這激將法用得好。”伸手一探拉住鞭梢,奮力一扯,那矮個官兵頓時向前跌出兩步。顧清弦使一式“穿雲裂石”,右掌單刀直入,將他打翻在地。接著一式“行雲流水”,將另外兩人放倒。末了,還不忘在那矮個官兵身上補上一腳。
林玥彤揮劍斬斷繩索,將那船夫放下,那人掙紮著站起,朝顧清弦二人抱拳道:“兩位大恩,薛安浩沒齒難忘,改日一定來報。”
“你的傷……”林玥彤話未說完,那人已轉身向碼頭方向跑去。
顧清弦搖頭歎道:“此人真乃義士。可惜了,不知何門何派。”
說話間,那人奔出數丈之外忽然停步,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流星,晃火折點燃了,手一鬆,“砰”的一聲,一道藍焰衝天而起。
“這是……朱雀堂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