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傳!
魚兒凝視著胤禛,怔怔出了一會兒神,見他身子貼近火堆挪了挪,又將放在一旁的乾柴火添在裡頭去。
火光霎時衝天,驅了大半的涼寒。
“我聽主子福晉說,大阿哥一心記恨你,方才那人可是他尋得死士?”
“他記恨的人多了,若人人都要殺,可有的忙碌了。”胤禛忽而停了手上拾柴的動作,將目光瞥向魚兒“那殺手好似認得你。”
“也許吧”魚兒仔細回憶往事,可腦袋卻嗡嗡作響“我記不得以前的事兒了。”
胤禛看著她迷蒙著的眼,又問“你記不得從前的事?何意?”
“我是被毓泰從河裡撿回來的,我醒來時就記不得從前的事兒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魚兒吃力挪動自己受傷的腿,抱膝而坐,將下頜抵在膝蓋上“我記不得自己姓名,記不得自己家在哪,腦子裡一片空白。毓泰是極好的人,他收留了我,我便同他一並在京郊的漁村賣魚。他讓我跟他姓,又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我就叫林魚兒。”
她停一停,眼底生出些許迷茫“今兒那人肯救我,許是我從前的舊相識。可我相識之人,為何會要你性命?”
胤禛道“你這話該去問他。”
魚兒輕輕‘嗯’了一聲,又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暗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她若當真與今日那蒙麵男子相識,來日胤禛尋出那人來,豈不是連自己也要一並遭殃?
於是連連搖頭,改口道“我想起來了,我不認識他。”
胤禛白了她一眼,冷道“你怕什麼。今日若不是你,他一早得手。你救了我性命,我不是好歹不分之人。”
魚兒這才安下心來,拿起胤禛給她的果子,以袖邊擦了擦咬了一口。
那果子極酸,入口發澀,魚兒咀嚼了兩下就呸呸吐了滿地“這什麼東西,你也吃得下?”
“有什麼吃不下的,比這更難吃的我也試過。”胤禛囫圇兩下將那果子吃完,隨手將果核丟入火堆中“這兒四下群山環繞成了峽穀,當中是一深不見底的潭,無路可出。你不吃這些,就隻能等著餓死。”
“有潭?”魚兒眼中星芒一閃,她握住胤禛的手臂,喜色情不自禁流露出來“有潭我自有法子,你可是忘了我從前是做什麼的?”她說著擼起袖管,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站起身來,卻混忘了自己跛了的足,一個踉蹌就向前摔去。
胤禛一把攬住她的腰肢護她站穩身子,帶幾分喝令的口吻說道“坐下,我給你瞧瞧。”
魚兒‘哦’了一聲,在胤禛的攙扶下重新坐在地上。
胤禛伸手褪去她的鞋襪,將她的三寸金蘭捧在手心。
魚兒看著這一幕有些發羞,偏此時胤禛抬起俊朗的眉目看著她“女子足不外示人,你倒當真不知羞。”
“你”魚兒氣得轉過頭去,卻在轉頭的一瞬,腳踝傳來錐心之痛。
她淒厲慘叫聲回蕩山穀之間,她麵色煞白落了滿額的汗,身子不住顫抖。
待疼痛勁過去,正要怒罵胤禛一頓,卻忽覺她的右足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
胤禛轉過臉去,將鞋襪丟給她“自己穿上。”
魚兒像個大病初愈的孩子,哪裡還顧得上旁事?
她打著赤足站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欣喜道“行啊你,沒看出來還有這本事。”
“將你鞋襪穿上。”
胤禛語調一如既往的冷冰,魚兒在身後白了他一眼,嘴裡念念叨叨的換上了鞋襪,雙手向後一抻,伸了個懶腰“咱們落難了,你也彆揣著你王爺的架子。你要不想吃那酸溜溜的果子,就得聽我的。”
“聽你的?”胤禛回首睇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彆是高處落崖又摔壞了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