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熹妃傳!
兩日後胤禛傷大愈,氣色如常也停了藥,隻是後背落下了難看的刀疤。
那刀疤紅褐凸起,斜爬後背大半。因是不示人的傷處胤禛倒也不太在意。
反倒是魚兒一味覺著是自己連累了胤禛如此,便問郎中可有化疤之物供胤禛用著。
郎中隻道大血藤根莖取來研磨成粉,有通經活絡,散瘀止痛,理氣行血的功效。長久敷之可達淡瘢之效。
聽郎中描述了大血藤的模樣,魚兒想了想便問“我見南殿庭院似有此物,可是?”
郎中微笑頷首,魚兒又道“那便不勞您離府買藥了,左右閒著,我去取些來。”
南殿庭院偏西角確實盤著幾株大血藤,隻因那地界陰僻鮮少人至,才供大血藤生得茂盛。
魚兒隨身帶了個小鋤頭采足了根莖,這期間她總覺得有一股惡臭縈繞在她周圍,卻不知是何物散發的。
她捂著鼻子四周尋著惡臭的來源,最終將目光凝在了一口廢棄的井上。
往裡頭探了那麼一眼,險些嚇得魚兒癱倒在地上。
她尖叫著連連後退,聲響驚動了庭院內修剪花枝的家丁,兩人依聲尋來,見魚兒一臉驚色撫胸喘著粗氣,連忙問“林掌事這是怎麼了?”
魚兒唇齒顫抖著說“那那井裡有死人!”
兩名家丁本著好奇看了一眼也是嚇得不輕,一人留守井邊,另一人則將這事兒報給了毓泰。
毓泰來得很快,一璧護著魚兒,一璧讓人將廢井裡的屍身撈上來。
那井廢了許久,裡頭已經沒有活水,但卻不是枯井。
京中初春雨水頗多,刮帶著泥土沉在井底成了汙水,人被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泡發了,渾似個白麵饅頭。
可魚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躲在毓泰身後拉一拉他的衣袖,低聲道“是芙兒”
這事兒後來由毓泰報給了婧敏,芙兒是晞堯房中的人,這事兒婧敏自要向晞堯討個說法。
乍聞此事晞堯直道惡心晦氣,揚起蠶絲密織的絲巾捂在鼻尖兒上滿麵嫌惡說“做起事來笨手笨腳的,保不齊是自己失足跌了下去。還不快將人草席一裹抬出王府發還母家。”
婧敏瞥她一眼,泠然道“那地方偏僻,且井圍立起地麵砌了六層的磚。論她如何失足,也不會一頭栽下去。”
“不是她自己沒長眼掉下去的難不成還是有人推她?”晞堯冷笑道“那可真成了奇聞。”
說著話將目光打量在了魚兒同毓泰身上,問道“怎地?這事兒可又是你二人發現的?嗬嗬,留你二人在王府當值是委屈了,瞧著衙門還缺些捕快,容我哪日得空了與哥哥說道一番,引薦你二人也去威風威風。”
芙兒的死,算是坐實了縈繞在魚兒心頭數日的一個疑惑。
芙兒托自己送信去西林巷給她爹娘,如何也想不到她雙親竟與魚兒是舊相識。
明明劉大叔說她前幾日才給家中來了信,劉大嬸身子安康並無半分微恙,芙兒何故與自己扯謊?
思來想去,八成是她受人指使,要將自己騙出王府,入了那日九死一生的地界。
怪不得瞧著那些暴民好似刻意挑事一般,事後更是持刀追著魚兒不放。
原來動亂是假,要趁機取了魚兒性命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