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藥效過了,也可能是察覺到了注視,他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緊閉的雙眼。
那雙漂亮的,從一年級就始終注視著自己的深藍色眼眸。
斯內普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金發赫奇帕奇的腦袋,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
“被嚇到了?”
知道金發少年出事的時候,他剛剛下課,連魔藥的分數都沒有打,直接大步趕到了醫療室。
醫療室的門口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看著出血量,還以為是小傷口。
結果門口站著那個總是跟在金發赫奇帕奇身邊的紅毛小崽子,他正在哭哭啼啼的抹眼淚,半個身子上都是血。
斯內普的瞳孔猛的收縮,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一瞬,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握住,讓他感到窒息。
他從紅毛小崽子的口中得知了金發少年受傷的經過,他們是在黑魔法防禦課上,在去找紅帽子的路上,被突然出現的紅帽子嚇了一跳,金發赫奇帕奇的腳下踩空,摔到了樓梯的下麵。
聽到又是摔下樓梯,斯內普的眼前不可避免的再次閃過上個學期,金發赫奇帕奇躺在樓梯下麵的場景。
人就是這樣,越是在意,越是無法冷靜思考。
如果今天受傷的不是金發的赫奇帕奇,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巫師,斯內普或許會感到唏噓,但他肯定會冷靜的思考。
摔下樓梯而已,幾瓶魔藥下去,休息一個星期,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但是,摔下樓梯的是金發赫奇帕奇,是魔藥課的助教,是黏黏糊糊的跟在他身後,說喜歡他的桑迪布萊恩。
是他唯一不討厭的……
不厭煩的……
還……有些在乎的……
斯內普垂眸,看著那張精致蒼白的臉。
桑迪眯著眼睛,蹭了蹭斯內普的掌心,“嗯。”
“……沒出息,有什麼好怕的?”斯內普有些生氣,但語氣卻並沒有加重,
桑迪眨了眨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紅帽子長的太醜了,突然冒出來,我也沒有想到後麵居然是樓梯。”
斯內普簡直要被金發的赫奇帕奇氣笑了,這是什麼理由?紅帽子太醜了?想罵他吧,看他現在的樣子又可憐,狠不下心。
“教授,能不能幫我把繃帶解開?”桑迪舉起雙手,到底是誰給他綁的繃帶,繞這麼多乾什麼?!
“為什麼?”斯內普挑眉。
“好緊,難受。”
“這還是昨天馬爾福來探望你的時候,幫你綁的呢。”
“……”
記住你了,德拉科!
最終,斯內普還是在金發少年濕漉漉的狗狗眼下,幫他把多餘的繃帶拆掉了。
桑迪伸出手,想撓一下被子下的腿,被看到的斯內普止住了。
“乾什麼?”
“癢。”
“癢是正常的,在愈合骨頭。”斯內普沒好氣的說。
桑迪茫然的開口,“那上次為什麼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