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君寒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靈狐準備打破這沉靜的氛圍,剛想說話就聽門外隱隱約約有聲音,兩人同時看向門口,靈狐又轉過頭看了看岑君寒。
岑君寒起身走到門口,一打開門便閃進來幾個人影,還沒反應過來就摔在地上了。“哎呦,你們壓到本公主了,快起來。”被一群丫鬟壓在最底下的岑景月大聲喊道。
“你們在乾什麼?”岑君寒皺著眉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群人,麵色不太好看。地上的人趕忙起來,“月兒,你!真是胡鬨,快起來。”這時外麵跑進來的岑景林看見自己的妹妹倒在地上,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岑景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偷偷瞄了一眼黑著臉的岑君寒。
“月兒,看來是平日裡太過寵你了,竟然這般胡鬨。”岑君寒看著一臉狼狽的岑景月責備道。雖說是責備,但絲毫感覺不到岑君寒的怒氣,看得出來岑君寒平日裡很寵愛這個妹妹,靈狐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三皇兄,你彆生氣嘛。我聽宮裡的老人說這鬨洞房是驅邪避災的,我這不也是為了三皇兄你好嘛。”岑景月撅著嘴,上前討好地看著岑君寒。
“是啊,皇兄,月兒是為了你好,彆生氣。”岑景林也趕忙打圓場。
“公主既然是好意,王爺又怎會怪罪公主呢?王爺您說是麼?”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靈狐開口道。屋裡的人順著聲音看去,身著正紅色嫁衣的女子緩緩走過來,溫和的聲音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你就是三皇嫂,好漂亮啊。”岑景月上前拉著靈狐的胳膊,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靈狐,“沒想到這皇宮外還有這麼好看的女子,三皇兄還真是有福氣哦。”
“公主不要打趣臣妾了,公主才是個標誌的美人。”靈狐見岑景月一直盯著自己看,感覺有些好笑。
“時候不早了,景林你送月兒回去吧。”岑君寒注意力沒在靈狐和岑景月身上,而是在岑景林,雖然他是自己的皇弟,但是他這樣一直盯著自己的王妃看實屬有些過不去。
岑景林聽到岑君寒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有些失禮了連忙拱了拱手,“是,景林這就帶月兒回去,皇兄和皇嫂也早這些休息,景林告退。”
“那皇嫂我先走了,有空來找你玩。”反正已經見到三皇嫂本人了,留下來也沒必要了,還是多留些時間給自己的三皇兄吧,岑景月跟在岑景林身後偷偷笑著。靈狐噙著笑意,目送著兩人離開,這公主還真是有意思,靈狐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一轉身見岑君寒盯著自己看,靈狐轉身走到窗戶邊上。
此時,房間裡又隻剩靈狐和岑君寒兩人了,經曆剛剛那一出鬨劇,反而顯的屋裡更靜了。“人都已經走了,王爺有話不妨直說。”靈狐收起剛剛的笑容,定睛的看著岑君寒。
“既然王妃已經開口了,本王要是不說倒顯得矯情了。”岑君寒顯然沒想到靈狐這麼直接了當的說出來,“蕭丞相是位難得的良臣,隻要你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寒王妃,不去妄想你不該得的,本王自是不會難為你,這寒王妃的頭銜也會牢牢的在你頭上。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恩,差不多明白了。”靈狐聳聳肩點頭回答,岑君寒的話簡單明了傻子也明白什麼意思。不過這倒也合了靈狐的意,靈狐正想著該怎麼躲過這洞房花燭夜呢,岑君寒這話來的到是及時,靈狐也鬆了一口氣。
岑君寒對於靈狐的反應感到一絲意外,不但沒有又哭又鬨,反而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慶幸。“明白就好。”說著岑君寒起身走向門口。
“王爺請留步。”眼見岑君寒就要出門了,靈狐趕忙攔下。這若是放岑君寒走了,那明日寒王妃新婚之夜獨守空房這新聞還不滿天飛,那她靈狐豈不是要被唾沫給淹死。
“什麼事?”岑君寒轉過身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這麼快就演不下去了麼。
“既然王爺應了這門婚事,那演戲也該演到底不是?今晚你住在這裡,我去那邊的榻上睡。”靈狐收拾了一半的床褥那去另一邊的榻上,岑君寒看著靈狐的背影,有些捉摸不透。
岑君寒也沒多說什麼,走向床邊,寬衣解帶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息。靈狐熄了燈走向臥榻,躺在上麵輾轉反側睡不著,乾脆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月光透過窗縫灑在屋裡的地麵上,想著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解決,不禁有些心煩,“唉···”靈狐歎了口氣,真是比執行任務還要累。
黑暗裡,岑君寒一直在注意著靈狐的每個舉動,這個女人讓他有些看不透,不過想來,她是蕭天元的女兒,才華名滿京城,自然是有些能力和手段的,不然換一個女人聽到自己的那些話怕是早就哭鬨了起來,哪還會這麼氣定神閒跑去臥榻睡。想到這,岑君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坐在那裡的身影,腦子裡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一夜,所有人各懷心思的度過,當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門外就已經站好一排丫鬟,“王爺,王妃,時候不早了,奴婢們來伺候王爺王妃更衣盥漱。”芳苓為首,輕輕的敲了敲門。
“知道了,你們先在外麵候著。”靈狐和岑君寒早就已經換好衣服,靈狐走到床邊,用簪子將手指劃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血剛好滴在那雪白的綢緞上。岑君寒看著這一切,並沒有說話。
“進來吧。”“是”外麵的芳苓聽到靈狐的命令,帶著一群丫鬟進來。靈狐被這仗勢震驚到了,果然是資本家啊,靈狐無奈的搖了搖頭,撇撇嘴。
“芳苓留下來,其餘人都出去吧。”靈狐實在不喜歡陌生人碰自己。那些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辦。“退下吧。”岑君寒話一出,丫鬟們就退下了。
這時靈狐才發現,岑君寒還沒走,這寒王離她這麼近她都沒發現,顯然功力遠在她之上。靈狐也沒管他,坐在梳妝台前,讓芳苓為她梳了個發髻,“好了,可以走了吧。”靈狐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岑君寒問。
“你來為本王束發。”岑君寒看著靈狐說道。
“芳苓,你去把外麵的丫鬟叫進來為王爺束發。”靈狐轉身看芳苓,芳苓連忙出去叫了一個丫鬟進來。
丫鬟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拿起梳子為岑君寒梳著頭發,岑君寒麵色有些陰沉的看著靈狐,顯然對於靈狐的舉動有些不悅。
靈狐到是無所謂的攤攤手,“抱歉王爺,臣妾手笨,並不會束發。”看到靈狐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岑君寒不禁有些惱怒,寒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睛不停的在靈狐身上轉著,至於在想些什麼也隻有岑君寒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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