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好不容易對他稍微和顏悅色一點，他可要把握機會趁熱打鐵才行。
他緊緊貼著江月白柔軟的身子，不要臉道“師尊，阿洛錯了，您就原諒阿洛吧。”
現在想起來道歉來了，晚了！
江月白橫眉冷對，根本不吃這一套“鬆開。”
聲音淡漠如水，這是真的生氣了。
裴洛也不敢在放肆，隻能鬆開了手，他跟在江月白身邊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這種模樣。
“師尊您彆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阿洛，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我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
江月白垂眸冷靜下來。
哪知道裴洛的情緒卻已經崩潰了，他沙著聲音，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又伸手拉了拉江月白的衣袖。
“因為我心悅您啊，師尊。”
這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直直的砸在江月白的心頭，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養大的徒弟竟然會對他抱著這種不可言說的禁忌之愛。
撲通！撲通！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靜止了一樣，隻能聽見他快速而熱烈的心跳聲。
這讓他一時間想不起該說什麼，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線，強裝鎮定的問道“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心不僅亂了，而且甚至對裴洛的回答變得期待起來。
裴洛俊逸的臉上劃過一滴清淚。
“或許是那年槐花樹下的第一次照麵，又或許是那年雪地裡的輕聲安慰，更是這麼多年的朝夕相伴日夜相處，愛上你本來就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我本來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算了，在芳華苑裡做個奴仆草草一生。可是，上天卻叫我遇上了明月，縱然這月亮是天下人的月亮，我也想要這月亮隻照著我一個人。”
“師尊，您一定覺得很惡心對吧。被我這樣一個見不得光的蠢狗愛慕著……”
“但是師尊，您可以不可以不要趕阿洛走，阿洛不做您的弟子，隻想留在清月殿，哪怕是被廢掉修為我也心甘情願。”
“您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三年前您明明說過第二天就會醒來的，我傻傻的等了三年，三年裡我翻遍了無數的醫書，去秘境尋過無數的靈丹仙草，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您都沒有醒來……那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您有一天醒來了，我一定要讓您再也離不開我。”
“所以，昨晚您醒來的時候，我實在是太開心了。一時間做下錯事，自然不敢在奢求師尊原諒，隻求師尊不要因為阿洛而氣壞了身子……”
裴路說完又伸手想要撫上江月白愣神的臉，又怕再惹師尊生氣，最後隻能停在半空中。
而江月白完全是一個出神的狀態，他的心也因為裴洛的告白又酸又澀。
他應該是喜歡裴洛的。
或許是之前問蓮峰上的折梅論劍，或許是在清河城的日夜相伴，又或許是在越無法的幻境之中，亦或許是在夢花的大千夢境之中……
他的心因為裴洛的告白感到無與倫比的滿足。
既然兩個人互相喜歡，這些事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
有人向他告白，而他正好也喜歡。
江月白紅著臉，執起裴洛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喜歡你，阿洛。”
裴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或許這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