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蘇洛動作一滯,呼吸也變急促了幾分。
前世冷宮裡的那些受傷的記憶鋪天蓋地而來,她的手指忍不住顫抖,手上的藥粉也灑落在地上。
好半天,她才開口,慢慢回道“我父親和兄長經常受傷,我有時候也要幫他們處理傷口!”
“哦!”男人淺淺應了一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山洞裡一時靜謐無聲,隻有兩人一長一短的呼吸聲交錯著。
明明山洞寒涼,可上好藥後,蘇洛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她用袖子擦了一下,自己兩隻手在內衫上使勁兒蹭了蹭,小聲問“夫君,傷口還要包紮吧?”
可這裡沒有乾淨的布。
江殊正要回答,就聽撕拉一聲,緊接著他聽到蘇洛帶笑的聲音“我想起來有東西可以給你包紮,你彆回頭,我取一下!”
她今日女扮男裝,出門前,青衣幫她緊緊的束了胸。
用的是上好的透氣棉布,雖然他們一路驚險重重,但蘇洛的衣服並沒有破,束胸貼在身上,更是無恙,此刻用來包紮傷口,再合適不過。
江殊此刻失血過多,氣息微弱,朦朧間隻聽蘇洛說彆回頭。
他微微睜開眸子,就看到正對著他的牆壁上,一個女人正在輕解羅裳的影子。
雖然不像是照鏡子,但這樣的影子卻更能給人遐想的空間。
他看到蘇洛先是解開了上衣,緩緩自雙臂間褪下。
她的影子有一小部分傾覆在他的影子上,這樣的動作,宛若兩人正在進行著什麼新婚之夜必乾的事情一樣。
江殊的蒼白的臉上泛出一抹血色,頭暈的更加厲害。
蘇洛低頭正在解束胸,對於牆壁上自己的影子茫然無知。
這束胸是青衣的手筆,因為擔心掉下來,所以她勒得又緊又厚,蘇洛花了不少功夫才將束胸解開,那半尺見方的細布逐漸在她手中鋪展開,宛若輕薄的白雲。
江殊心頭一熱,耳中聽得“刺啦”一聲,她已經將束胸撕成了長條,衣服也不知何時被她好好的穿在身上。
隻是沒有了束胸有沒有肚兜,她覺得胸口空蕩蕩的冷,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江殊的呼吸滯了一瞬,心頭像是有一陣暖風吹進,熱烘烘,癢酥酥“洛洛……”
“啊?”蘇洛已經將那些細布都撕好,用手輕拍了拍“好了。”
她小心翼翼給他包紮了傷口,輕輕歎一口氣“這麼多血,是不是很疼?”
他是連被紮了繡花針都要哭很久的怕疼的人呢!
江殊沉默少頃“還好,不疼。”
蘇洛不太信,她從前那些傷口,比這輕多了,還是疼的緊。
不過後來在冷宮裡待久了,習慣了,也就沒那麼怕疼了。
也不能說是不怕,而是知道,怕也沒用,哭也沒人安慰沒人疼,就隻能咬牙承受著。
江殊素來不多話,此刻見她不太相信的眼神,忍不住出聲解釋“這金創藥裡麵,有能緩解疼痛的天竺葵。”
蘇洛“哦”了一聲。反正現在衣裳臟了,她乾脆席地而坐,隨口問“你經常會受傷嗎?”
“偶爾吧!”
蘇洛對他這個偶爾不太相信,他都隨身帶著傷藥,可見是因為時常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