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等在宮門外,看到白言夕在禁衛軍的陪伴下從宮門中緩緩走出。
他腳步蹣跚,背部佝僂,素來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混亂。
蘇洛應了上去,眸子裡流光溢彩“白大人這是怎麼了,瞧著狀態不好,怎麼還有禁軍護送您呢?”
白言夕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蘇洛,你彆以為你此番就成功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相信柳大人一定會查明,給我一個公道!”
蘇洛一臉的諷刺“到現在,你再說這些給誰聽,給這些押送你的禁衛軍聽嗎?難道你覺得他們會去柳大人麵前為你討個公道,彆逗了!他們隻會履行自己的職責,好好的看著你!胡忠華和吳朝平是我救下的人,誰叫你要換掉他們的答卷,這下,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白言夕緊緊咬著牙,口腔裡滿是血腥的味道“就為了一個小小的賬房,你竟然這般費勁心機給我下套,你就沒有想過,要是事情失敗,你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提到章慶,蘇洛的眉眼冷了下來“在你眼裡,他是一個賬房,在我心裡,他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給過我支持的人,他是願意付出生命,來護我周全的人。我這人就是護短,我的人,我自己打罵可以,但要是彆人敢動,我一定會以齒還齒、以牙還牙、以命換命!”
一個雲柔公主不夠,那就再來一個左相!
從今往後,看看有誰還敢再輕易動她蘇洛的人!
白言夕氣的渾身都在抖“你就是個瘋子!”
一個為了微不足道的下人,不惜賠上自己未來、整個國公府未來還有懷遠侯府未來的瘋子。
一個正常人,怎麼能鬥得過一個將生死家族都置之度外的瘋子。
“恩,人生苦短,要那麼多理智做什麼?”蘇洛笑得燦爛,“白大人一直審時度勢,此番不是也落得個這樣禁閉的下場?白言夕大人,你想想,等這件事查明,等著你的是什麼?我恍惚記得,白大人最想要的就是青史留名,眼下,你怕也是會留名,但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遺臭萬年!”
這句話,戳在了白言夕的痛處!
他渾身氣血翻湧,“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禁衛軍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洛擺擺手“淡定,沒什麼大事,白大人還等著沉冤昭雪,在那之前一定會好好的活著,你們繼續送回去,讓府醫給他瞧瞧就行!”
明明她也不是這些人的上司,可不知為何,這些人就是情不自禁的就會聽從她的命令。
蘇洛一直看著押送白言夕的馬車走遠,才搓了搓手臂。
夕陽已經沒入了地平線,天涼了,她站夜風裡站的太久,有點冷。
正想回身跟杏兒上馬車,就感覺肩膀上有一陣暖意,一件披風搭在了身上。
帶著淡淡的薄荷香和微薄的熟悉的男人體溫。
蘇洛一回頭,就撞見了江殊的眸子,男人的眼底帶著寵溺“如今,你如願以償了,高興嗎?”
“恩!”蘇洛重重點頭,“這裡麵還有夫君的一份功勞。不過一定要等到陛下聖旨的那一刻,咱們才算是贏了!”
“很快就會有結果的!”男人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馬車上走,壓低聲音,“我幫你這麼大一個忙,你是不是該感謝下我!”
“晚上再謝!”
“彆,馬車上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