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死了?
怎麼可能會死呢?
那個女人就像一隻野貓,有九條命的,雖然她無聲無息的就從睿王府消失,但是衛璟認為她一定是找到辦法躲起來了,怎麼會死了?
越皇也十分意外,追問道“消息確鑿嗎?”
韓昭腰彎的更低“齊國公府和懷遠侯府都已經掛了白番了。”
女人出嫁死了,一般母家不會掛白番,但懷遠侯素來寵愛女兒,而且南疆的習俗與鄴城不一樣,他愛掛著,彆人也不能說什麼。
不過這就代表著,蘇洛確實是死了。
就連最近這兩天上躥下跳,幾次衝到睿王府門口罵娘的懷遠侯都已經確認,這事情就再也沒有反轉的餘地。
衛璟盯著那撒了一地的燕窩粥,此時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地上臟汙,深深的磕頭“父皇,都是兒臣的錯,齊國公世子夫人多次與兒臣有了衝突,兒臣手下的侍衛看不過去,所以才會出手想要給她一點教訓,但是兒臣對天發誓,兒臣絕對不敢傷她半根頭發,兒臣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一日,他被烏鴉用劍抵著脖子,為了在發瘋的江殊手裡保命,說出了密室的事情。
眼下再說自己全然不知情或者是沒有綁蘇洛,顯然不是個明智的決定,隻有把責任推給下麵的人。
甩鍋!
這是朝廷和後宮常見的伎倆。
越皇盯著他,問道“江殊那日那般衝撞你的府邸,你恨不恨他?怨不怨父皇護著他?”
衛璟的牙關在這一刻繃緊了下,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他姿態真誠而謙卑“是兒臣有錯在先,江世子衝動也情有可原。父皇這麼安排,一定有父皇的道理,兒臣不怨恨父皇!”
衛璟自認為,這個答案越皇應該滿意。
可沒曾想,老人的臉上卻浮出失望之色,道“璟兒,你是王爺,也是朕的兒子,你不該如此謙卑?”
衛璟聽了這話,有點懵圈。
父皇這意思,是他應該以齒還齒、以牙還牙,應該堅決打擊拒絕江殊,哪怕是抗旨?
越皇不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又道“如今高貴人的婢女犯下那樣的錯,她也脫不了關係。福王作為她的兒子,也有了瑕疵!衛九重上次換了皇孫,滿朝皆知,朕也不可能將太子之位留給他……”
衛璟聽到這,心砰砰的直跳。
所以,自己終究是走入了父皇的眼裡,終於成為了唯一合適的繼承人嗎?
他心裡歡喜,麵上卻不敢表現,低著頭,根本不敢與越皇對視,害怕眼睛會不小心出賣自己。
越皇也不在乎他說不說話,沒頭沒腦的繼續問道“朕聽說,你福晉懷了身孕?”
“是!”衛璟回道,“兒臣也是湊巧發現的,正好太醫為兒臣診治的時候,小公主她覺得有點不舒服,所以就讓太醫順便把脈,這才得知了消息。”
“若是將來你當了太子,那麼赫連娜娜就會是太子妃,她的兒子會是你的嫡子,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繼承人。但你應該明白,赫連娜娜的身份不一般,若是由她當太子妃,未來再登上後位,那北夷那邊,肯定會蠢蠢欲動……”
有些話,不必說透。
若是赫連娜娜誕下男嬰,那麼北夷隻要想辦法弄死衛璟,扶赫連娜娜的孩子上位,這孩子就是北夷人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