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他想起新婚之夜,他曾掐著蘇洛的脖子,想要取她的性命,那時候她的眼神和她說過的話。
他想起為她受傷時,她撲簌簌掉下的眼淚。
隻要回想那一幕,現在手背上還有些滾燙。
衛殊的喉結滾動了下,嗓音低沉的問道“你說你叫什麼?”
女人淒然一笑“洛洛,夫君竟然連我的名字都忘了!我叫洛洛……”
衛殊上前一步。
江飛蹙眉想要阻止,可看自己主子那迷離的神色,又隻在心內默默歎口氣,提劍護在一旁。
若這個女人是真的有所企圖,那自己就會一劍隔斷她的喉嚨。
或許是因為少夫人走之前,都沒有來得及跟殿下說幾句話,所以這女人的話才觸動了殿下的心弦吧!
衛殊一步步緩緩走近,女人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眸子裡煥發出光彩。
原本死氣沉沉的眸子,這一瞬間亮度非凡!
裡麵的渴望,像是能照亮所有人的臉。
終於,衛殊在女人麵前緩緩的蹲了下來。
女人一把握住衛殊的手,低低的咳嗽了幾聲,嘴裡的血沫子有些飛濺到了衛殊的手背上,她臉上掛著欣慰的笑,說道“夫君,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來和你見麵了!”
“夫君,你等等我!”
她死死的抓住衛殊的手,指甲在他的掌心裡刻出了血痕。
衛殊點了點頭,溫聲說“好,我等你!”
女人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這一瞬整個人又清明起來,她深深的看了衛殊一眼,說道“對不起,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說完這一句,她兩眼一閉,歪倒過去。
衛殊伸手,在她肩上扶了一把,將她放在地上後,摸了摸她脖頸間的動脈,眉毛微微蹙了蹙。
說出的話依舊是平淡的“她死了!”
這是在眾人意料之中的事,一時間也沒人說話。
衛殊站了起來,拿手帕擦了自己臟汙的手,說道“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孩子的屍骨,埋在一起吧!”
想必這些土匪也不是第一次殺人,受害者的屍骨可能就在這附近。
她丈夫的屍骨多半不好找,但是孩子的容易辨彆,指不定還能找到。
江飛應了下來。
他蹲下來看了下那女人的屍體,發現她的手上好像有幾個小水泡,不過因為雙手太過臟汙,很難清晰的辨彆出來。
江飛也沒有太在意。
這女人被擄來這個寨子裡,想必遭受了很多的痛苦,身上有點莫名其妙的傷口,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擺擺手,身後就有人拿了一塊黑布過來蓋在女人的身上,然後將她包裹起來,拖到一邊去了。
朱千戶擦著臟汙的汗水站在衛殊的對麵,道“殿下,看這樣子,這裡的土匪都被您給鎮住,竟然就這麼自取滅亡了,都是殿下領導有方啊!”
這話說的可真是有藝術。
朱千戶的意思,如果衛殊要將這份功勞算在自己頭上,他是會配合。
衛殊一雙妙目在他溝溝壑壑的臉上蕩了一圈,淡淡的說“本王回鄴城之後,會如實稟告實際情況的,這一趟,也辛苦朱千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