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臥房還沒有獨立的茅廁呢!
蘇洛到的時候,衛璟正坐在桌子邊喝酒。
牢房裡濕氣重,蘇洛聞到他喝的是一斛春。
十幾日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圈,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他舉起杯中的酒,緩緩站起來,隔著鐵柵欄,就這麼盯著蘇洛。
他輕笑一聲,說不出那笑聲中是蒼涼多,還是譏諷多“當日我們大婚,喝的就是這個酒,你還記得嗎?”
蘇洛神色冰冷“不記得,我自幼最愛喝的是青梅酒!尤其是我夫君釀的青梅酒,味道更好!”
衛璟挑了挑眉“你從前是喜歡這個酒的,本王這幾日做了很多夢,想起了很多事。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你喜歡喝這個酒!”
“所以帝後大婚時,本王特意讓禦膳房的人準備的這個,當時我們交杯酒,也喝的這個!”
有這回事嗎?
蘇洛蹙眉,上輩子的事情,這樣的細節她都不記得了。
或許是有的吧,她那時候以男人為自己世界的中心,所以他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一度迷失了自我。
除了這個酒之外,她應該還做過更多的傻事。
因為太多了,所以她現在都想不起來了。
“你來自南疆,特彆怕冷,大婚的第一年,北邊進貢的純白的雪貂皮,當時母妃也很喜歡,可本王最後還是全部賞給了你,讓內務府為你做一件貂皮大衣!”
這件事,蘇洛倒是有印象。
她輕輕的笑了一聲,幽冷的笑意在地下室裡回蕩“這個我記得,可你大概沒有夢到,後來宮宴之上,白芷她將飯菜打翻,湯汁全流在大衣之上。”
“但你沒有任何責罰,時候反而還給她又做了一件貂皮大衣,我的那一件,卻徹底的毀了!”
泡了油湯,洗不乾淨。
就跟感情一樣,有了彆的女人插手,漸漸的就變質,再也回不到從前。
渾濁,越來越渾濁。
最後變成一灘臟汙惡心的泥水,叫人看也不想多看一眼。
衛璟嘴角抽了抽,神色複雜的看向蘇洛“本王已經給你最好的了,是你要的太多,你管的太多,所以我們才會漸行漸遠!”
“當初你向我示好的時候,說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也說過,我會是你此生唯一的愛!是你先背叛了諾言,卻來指責我,誰給你的臉!”
蘇洛的臉色很冷“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前塵往事而已,你今日找我來,要是隻跟我說這些,那就大可不必!”
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衛璟突然伸手出來想要拽她。
青衣趕緊拽著蘇洛退後兩步,一臉警惕的擋在蘇洛的麵前。
衛璟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蘇洛,男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大婚之時,本王的確覺得可以跟你白頭偕老,可日子一天天的在變,誰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你以為,你就真的能跟衛殊一心一意一雙人,直到白頭嗎?”衛璟緊緊捏著柵欄,眸中全是恨意,“你彆做夢了!他若是當了太子,今後要平衡的各方勢力多的去了,不可能隻照顧著你一個人的!”
“你的真實身份恢複到現在,已經有一月有餘了吧,父皇那邊為什麼遲遲還不下旨冊封你為桓王妃,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你肚子裡有衛殊的孩子,他應該迫不及待的想給你正名才對,為什麼會拖到現在?你這麼聰明,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其中的緣由?”
蘇洛的眸子驟然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