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江殊!
清郡王緊緊的抱著安安,聲音哽咽“對不起,安安,對不起……”
他不能隻為自己活著。
他不能不顧及整個清河崔家,不能不顧自己的母親。
不能不顧鬢發斑白的福公主。
安安想借著肚子裡的孩子攀高枝,哪能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她繼續做著嘗試。
她撫著清郡王的後背,哀哀戚戚的說“表叔,這是你跟安寧的孩子,安寧想留下他,這是我們的孩子!”
“要是沒了這個孩子,你讓安寧怎麼活?”她的眸中閃著執拗的光,“安寧已經沒有了父親母親的疼愛,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安寧隻想要這個孩子!”
清郡王的喉結滾動了下。
他緩緩推開懷裡的女人,仔細的看了看這張臉,良久,他深深歎口氣“安安,你是安安,以後不要再說自己是安寧了!”
安安整個人怔在原地。
她呐呐的開口“表叔……”
“以後還是叫我清郎吧,表叔也莫再叫了!”清郡王將她扶起來,“今日天色已晚,想必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自從清郡王金屋藏嬌以後,這是第一次,他人在彆苑,卻沒有跟安安一起睡。
他獨自一人在書房,關著門也不知道再乾嘛。
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咳嗽聲也斷斷續續了一整夜。
看樣子,他的身體又變壞了。
安安也睡不著。
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她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啊!
這可不行!
因為一大早,她就派人去見了費氏。
費氏和崔禮得知這個消息後,馬上就想了對策。
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崔清一生都抹不掉的黑點,是把他拉下崔家未來掌權人重要的籌碼。
一個有如此大人生汙點的人,不得陛下和北靖王的喜歡,怎麼可能將崔家的未來交到他手上?
不止如此,隻要有了這個孩子,紅綾就會吵鬨不休,三房內院起火,哪裡還有那麼多精神來管家族之事。
婢女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身華服,一根發簪還有一張惟妙惟肖的畫像。
安安展開畫像,發現上麵的女子跟自己有六七分相似。
但隻是相貌而已。
貌似神不似!
這應該就是清郡王心心念念的安寧郡主吧!
安安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相貌出眾,身段也好,才華也有,應該不至於遜色安寧郡主太多。
可是看了這張畫像之後,才知道什麼是東施效顰。
難怪費氏之前不將這畫像拿出來,因為一旦拿出來,自己可能會因為自慚形穢,縮手縮腳而不能得到清郡王的寵愛。
如果說自己是一株菟絲花,靠攀援著男人而活,這畫像上的安寧郡主就像是一株淩霄花。
或許她不是世間最豔麗的花朵,甚至眼角眉梢還帶著冷清之態,但,任哪個男人見了,都會多看一眼。
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會駐足觀看,但不敢生出狎昵之意。
因為她太高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