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耳根還有點發紅,低聲斥責“柳枝,他是我兄長,以後要稱呼少爺,知道嗎?”
柳枝悶聲悶氣,應了一聲是。
回了自己屋子,柳綿綿抽出一本書來看,看了幾頁後就見到柳枝收在梳妝台上的蔻丹,看著自己豔麗的指甲,心內煩躁。
自己這是失心瘋了麼?
因為思念一個人,所以要活成她的樣子?
可她豈是自己想效仿就能效仿的,最後隻怕是東施效顰,貽笑大方!
柳綿綿揚聲“柳枝,過來幫我把這蔻丹洗了吧!”
“不是剛塗嗎?”
“你不也說,我不適合這個顏色麼?”
柳枝低聲道“初次看的確是,看久了也覺得好看,主子您的手長得好看,不管塗什麼顏色的蔻丹,都是美的!”
就算是拍了馬屁,柳綿綿決定要洗掉還是洗掉了。
這蔻丹色澤濃鬱,用小刀剮蹭掉的時候也格外的費勁,柳枝不小心還劃拉了一個細細的傷口。
不過那豔麗的顏色總算是褪去,露出本來粉嫩的指甲蓋。
雖然已經年過二十,但柳綿綿因為並未經人事,也沒有生育過,整個人從頭到尾還是一副少女的模樣。
蒼老的,怕隻有一顆心而已。
她意興闌珊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吩咐道“把那些蔻丹收起來吧!”
綠柳將蔻丹收起,服侍柳綿綿洗漱入睡。
這天晚上,她在外間守夜,聽到裡麵的床板反複吱嘎作響,她輕輕喚了一聲“主子可是睡不著?”
屋子內又沒了聲響。
很快那種吱嘎聲消失了。
呂伊伊被關了三天,找人叫來二姨娘要她去跟呂正說好話。
二姨娘是從前母親身邊的人,呂正給她幾分薄麵。
豈料二姨娘一臉難色“姑娘,如今老爺那邊我怕是說不上話了!”
“這是為何?父親又要納妾了嗎?”
這些年父親雖然沒有續弦,但是妾室倒是有不少。
若是算上那些被打發出去的,恐怕一年一個是差不多的。
隻聞新人笑,哪見舊人哭。
新人來了,舊人總是要頹然一陣子。
二姨娘神色更加淒然“不是納妾,老爺這一次要續弦了!”
她雖然一直是姨娘,但因為管著府內的大小事務,隻要把大姑娘伺候好,那就跟正牌的夫人差不多。
可如今要是續弦就不一樣。
新夫人進門,她這個管家的還是原配身邊婢女的姨娘,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自保不暇,哪裡還有臉去老爺麵前當和事老。
呂伊伊都懵逼了“父親他都一把年紀了,為什麼還要續弦?”
年輕氣盛的時候不續弦,老了老了,還要娶個千嬌百媚的小夫人進門?
二姨娘歎口氣“還不都是為了大姑娘您,老爺最近在為您謀算婚事,他如今一個鰥夫,擔心對方有所顧慮,這才想著再續弦!”
“老爺為了你操碎了心,大姑娘你也要懂事點,等到新夫人進了門,到時候你也是有母親的人,可不能再跟從前一樣孩子氣了!”
“老爺最近正在挑,想必一定會挑個對大姑娘好的,老爺說了,務必要持重,這樣能教教大姑娘怎麼做旁人的夫人!”
二姨娘睨了麵色發白的了呂伊伊一眼,壓低聲音下最後一劑猛藥“我聽說,夏世子也要議婚,對象都已經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