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把手裡的刀放下,聽見沒有?”
做法還是不如路凡硬朗,不過沒有在亂中慌了陣腳,也算是不錯了。
看著陳成那副嚴厲警告的態度,王斯拓雖然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壓力,但迫於對槍械的恐懼,他還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刀緩緩放了回去。
見對方乖乖照做了,陳成也是點了點頭,隨後擺動了一下槍口,示意對方回去。
王斯拓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次算是徹底完蛋了,要是不趕緊離開這裡,那等路凡回來,對方將此事告訴他,還有自己活的餘地?
不過,現在外麵也是漆黑一片,出去的話隨時會暴斃。
可謂是進退兩難。
“這...這件事,你,你能不能彆告訴路凡?”
王斯拓結結巴巴的問道,神情上湧現出一絲祈求。
“下次我不敢了。”
...
剛才還橫眉怒目,拿刀威脅自己,現在就成這幅弱雞樣了。
變臉相當之快,真不知道凡哥為什麼會收留這種家夥。
“你先回去,之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陳成冷聲道。
“求求你,我錯了!”
王斯拓雙眼泛紅,跪下來,衝著陳成磕了兩個響頭,隨後抱頭痛哭了起來。
看著對方那副捶胸頓足,哀哀欲絕的模樣,陳成的神情顯得有點於心不忍。
他不是路凡,沒有那麼的冰冷,至少沒經曆過路凡以前走過的路。再加上秩序才剛潰散沒多久,每個人心裡或多或少都還保留著一絲希望。
或者說,長時間待在文陰社會,人已經有了一些所謂的“慣性”。
就像之前遇到的遊芸一樣,對未來還抱有希望,收留幸存者,做一些維持秩序的事情。
...
“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會告訴凡哥,不過我會求情的。”
陳成心軟了一些,舉起的槍口也低垂了下來。
王斯拓見狀,擦了擦臉上的肮臟淚痕,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或者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在...”
“不行,放你走,又是一個禍患,你就待在這裡,等他來了再說。”陳成麵色嚴峻道,他雖然保留一絲同情,但不是傻子。
放他走,就等於放虎歸山,雖然有點誇張,但以後對自己和路凡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見對方如此的堅決,王斯拓隻好歎了口氣,失魂落魄晃蕩著身軀,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陳成見狀,放鬆了一口氣,接著坐回了椅子。
...
天漸漸亮起,一直處在不安狀態的陳成,終於察覺到背後的臥室裡傳來了動靜,不過當打開門後,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路凡渾身上下沾滿了血汙,看起來觸目驚心,猶如怪物一般。
“凡哥,你回來了。”
忍著頭皮的一陣發麻,陳成急忙站起,衝著路凡點了點頭,並自覺的將槍遞給了對方。
路凡沒有說話,接過手槍,拿起一套衣服,徑直鑽入了洗手間內,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
洗漱了一下後,路凡全身煥然如新,不過還殘留著一些血腥味,一時半會兒難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