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悍夫該休了!
幾乎是在所有宮人離開浴房的瞬間,他就撐不住了,倚靠在牆上,一手掩住眼眸。
乏累。
他倒是寧願她不碰他,這樣,以陛下的作風,多半也不會碰那君博寧,可現在,就不好說了。
單單是那日他看到她與那君博寧湊近了說話,姿態親昵的樣子,他就嫉恨得發瘋,一連耍了多日的脾氣。
那日看到那般場景時,他甚至想衝上去給那君博寧一掌,讓他離陛下遠些。
更是什麼有違皇子氣度的惡言,也能在心裡想了千百遍。
仿佛心中住了一頭野獸,正拚命掙脫束縛它的牢籠,吞噬著他的理智,誘他去往萬劫不複的深淵。
可隻要一想到她會和那君博寧更親近,她甚至可能看重君博寧更甚過他,他就不想維持這理智。
畢竟,君博寧的性子可要比他這自持清貴的無趣之人討喜的多,手段也要高的多。
真要爭起來,他怕是爭不過他。
除非……
不,不行,他怎麼能這樣?
他竟然想著算計那人,甚至想讓他萬劫不複。
他何時變得這般惡毒了?
半晌,他理了理思緒,徑直去沐浴。
他沒資格拒絕她。
好。
正好臨近年關,岑月吟無需早朝,便也難得睡個懶覺。
由於沒人敢來打擾,待到兩人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分了。
“阿鴻,給朕更衣。”
饜足過後,岑月吟神色慵懶,心情好了後,連帶著前幾日的不愉也忘了個乾淨,稱呼也從“暮君”變回了“阿鴻”。
“是。”
翩如鴻徑直走向衣架,取下衣物,而後乖順的給岑月吟更衣。
他想過了,要爭便爭。
那君博寧不是個好相處的,他若是得寵,定然如華一所言,想法設法打壓陷害他。
而他也不想和他好好相處,膈應。
也實在怕了,他想,若是他這幾日並未控製不住的耍脾氣,就算陛下遲早會充盈後宮,應當也不會這麼快。
所以,他不能再惹怒陛下了,他能做的,唯有順從。
可能他乖順一些,陛下念著往日情分,會偏寵他。
陛下向來喜歡乖順不惹事的,他知道。
“陛下,君公子何時進宮?”
他打聽道。
“三日後,打聽這個作甚?”
岑月吟隨口回道。
“那他住哪個宮殿?”
“朕已讓人收拾寧泫宮出來給他住,封號為祁。”
“那……”
“你放心,那地方離你這驚鴻宮很遠,平常你們遇不到的。”
岑月吟以為他是在擔心那君博寧與他起了矛盾,或是被君博寧找茬,又好生叮囑了一番。
“他擾不到你,你也無事少與他來往。”
幾個月相處下來,她對翩如鴻生了幾分好感,不然也不會碰他。
那君博寧不過是個棋子,又不是什麼善類,恐怕會給翩如鴻使絆子,自然得安排的遠一些。
可這話聽在昨日剛被警告過的翩如鴻耳朵裡,便是陛下生怕他因嫉恨陷害那人。
嗬,朝中重臣之子,也難怪陛下在意。
他心中苦笑,完全不知君家與皇室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