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與史萊姆與160!
伊流翎放好了水,跳進了浴缸裡,閉目養神起來。
最近接連發生這麼多事,他好長時間沒有舒舒服服在熱水裡泡個澡了,不過這個世界的浴鹽倒是挺神奇的。
他睜開眼,看著空中因為自己撥了撥水麵而漂浮起來的七彩泡泡,這個浴鹽還是紫毛鴆推薦給他的牌子,感覺是有點浮誇了。
“喂。”就在這時,一個較大的泡泡突然飄到了伊流翎麵前,然後上麵出現了一張虛幻的臉龐,“在乾嘛呢?”
“臥槽!”伊流翎立刻扯過浴巾遮住重要部位,也不管會不會打濕,“你特喵是誰啊?”
因為那個泡泡上的臉實在太虛幻,又因為在球麵而有些變形,所以伊流翎隻能從聲音裡判斷出是個女的。
“咦?你在洗澡啊?”對麵的聲音帶了點笑意,這下伊流翎立刻聽出來了。
他歎了口氣,伸手戳了一下那泡泡,發現沒有爆“你都投影到這東西上了,會不知道我在泡澡嗎?苦艾老師。”
“嗬嗬,是吧?”苦艾笑了笑,語氣很優雅,卻也很欠揍,“我倒是忘了這一點呢。”
伊流翎瞥了一眼浴室的門,這東西隔音很好,也不知道紫毛鴆還在不在屋裡“您不是要跟紫毛鴆同學約會嗎?找我有什麼事呢?”
“約會?沒有啊,”即使隔著一層特效,伊流翎都能感受到苦艾的戲謔,“我不會去的。”
“那你就是要放他鴿子?”伊流翎挑眉,“身為老師,不是應該以身作則教導學生要學會守諾嗎?”
“啊,我當時跟他說的是,晚上八點去藍色森林,有一個美妙的約會等著他。”苦艾答道,“但我沒說我也會去啊。”
伊流翎捋了一下這個邏輯鏈“等一下,你是要給誰牽線搭橋嗎?”
“對啊,”苦艾爽快地承認了,“我幫他約了另一個女孩子。”
苦艾還兼職月老的嗎?伊流翎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他的未婚妻。”苦艾語氣篤定地說。
“未婚妻?”伊流翎驚呼出聲,然後鬼鬼祟祟地又看了一眼浴室門,雖然他知道聲音傳不出去,但是誰叫他心裡有鬼,便還是壓低了聲音,“紫毛鴆有未婚妻的?”
“怎麼可能沒有呢?”苦艾一臉理所當然,“你彆忘了,他可是菠蘿家族的人,這種大家族嘛,你懂的……”
“等一等,我記得我聽說第八世界不是倡導自由戀愛嗎?”伊流翎有些不信,“而且如果是未婚妻,為什麼要你來牽線?”
“嗯,是最近才決定的。”苦艾接著說,“我也沒辦法啊,思想家來找我,委托我辦這件事情。唉,我們給人打工的,就是這麼艱難。”
思想家,伊流翎想起來這個人了,就是把蘭迪拐過來的那位教導主任嘛,也就是紫毛鴆的大伯。
但如果是這樣,就更奇怪了,因為這位大伯就是跟菠蘿家族關係並不親近,才會一直不回去,不可能會幫家族整什麼聯姻之類的玩意吧?
伊流翎越聽越疑惑,而且八卦之魂也燃了起來,便接著追問道“那位未婚妻是我們學校的人嗎?”
“是啊,而且你還認識呢。”苦艾說。
伊流翎盯著那泡泡上的臉龐,很努力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因為他總覺得這家夥的語氣怪怪的,好像想要看他笑話一樣“如果我問你是誰,你的下一句話是不是‘你猜’?”
“你猜。”苦艾笑眯眯地說。
“行,我猜猜吧。”伊流翎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下,腦中快速回憶自己跟苦艾僅有的一次見麵,而當時她的態度分明是……
伊流翎坐直了身體,將另一條毛巾蓋在浴缸上方,徹底擋住自己的身體——因為以為要住校三年,他帶了特彆多的浴巾和睡衣——然後猜測道“該不會,是阿蕾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苦艾笑得花枝亂顫,然後一秒嚴肅,“還真不是。”
“不是你說個毛啊?”伊流翎翻了個白眼。
“你還說你們倆是清白的,我就隨便引導一下,就露餡了。”苦艾笑眯眯地說,“不過那個人你真的認識,跟我也是親戚。”
“臥槽!”伊流翎說,“是香檳?為什麼啊?”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香檳對紀舒翟有意思,就連一直跟她組隊的艾什都發現了這一點,黯然離場了。學校的老師天天看學生直播,不可能不知道吧,怎麼能乾出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情呢?
像是看出了伊流翎的疑惑,苦艾忽然問了一句“你想家嗎?”
“啊?”伊流翎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苦艾的語氣正經了起來,“你畢業之後,要回家嗎?”
“回啊,為什麼不回?”
“那不就是了?你和那個叫紀舒翟的男孩子,遲早都要回家,不可能留在這裡。”苦艾瞬間變得很凶,“那你們還耽誤人家小姑娘乾什麼?”
伊流翎聽了一驚,因為他發現苦艾說的是對的。
他就不提了,他家的人都比較佛係,或者說感情淡薄也可以吧,反正在遊戲機壞掉的時候,他確實產生了不回去好像也沒什麼關係的想法。更何況,原本的世界也有鬼,他回去怕是又要過上噩夢般的日子。
但是,紀舒翟就不同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男高中生,家庭也很普通,是父母的獨生子,感情非常好。甚至可以說,紀舒翟很多時候能夠有勇氣站出去戰鬥,就是為了能夠儘早回家。
所以,他不可能留在這裡,那香檳如果跟他真的成了,該怎麼辦?
雖然以前伊流翎也沒少聽說過高中戀愛畢業分手的故事,但第八世界的人感情更純粹一些,而且很持久,一旦尋到了基本都是一輩子的靈魂伴侶,很少有分手的。
“啊,”伊流翎哀嚎了一聲,“但是,你也不能強行拉紅線吧?”
不管怎樣,他總覺得,紫毛鴆和香檳走在一起的概率也太低了吧?
“強拉紅線的是思想家,又不是我,”苦艾好整以暇地說,“不過,我對這次約會的期待,跟那家夥可能有所不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