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與史萊姆與160!
蘭家作為大族,丞相府當然不會隻有蘭絮一個孩子,隻是蘭丞相雖然並不是子嗣艱難的人,但正妻側室加起來生了六個兒子,卻隻得了一個女兒。
若不是蘭絮姨娘的娘家似乎牽扯進了什麼案子,蘭丞相是絕不舍得將這個高嫁可以聯姻,低嫁可以收買人才的獨苗女兒送去莊子上避風頭的。這次蘭絮頂著皇帝救命恩人的名頭,基本算是把當初被牽連的事情揭過去了,蘭丞相也就巴巴地派人來接回去。
這一點,從蘭絮雖然居住在鄉下,但琴棋書畫這些才藝的學習卻一點兒都沒落下也能看出,蘭丞相並沒有放棄她。
而蘭丞相的正妻一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知名紈絝,小兒子蘭秦朗卻天生聰慧,性格很像蘭節,因此在家中十分受寵,被當做接班人培養。
而這位蘭秦朗的年紀與錦華公主相當,而蘭節不知道是為了將唯一能與世家對抗的定南王府拖下水,還是為了圓自己當年的遺憾,也想一力促成兩人的婚事。而真實的蒲桃之長相雖然並不是琪拉拉這樣,卻也是個知名美女,反正蘭秦朗似乎對她也有這個意思。
當然,無論是皇室還是定南王府,都不會希望這事發生,前者擔心自己會因此徹底被架空,後者則不想被卷進世家這樁泥潭。因此,定南王才會提出了要讓女兒招贅的想法,想要以此打消蘭節的念頭。
至於此事能不能成,從蒲桃之也跟著跑來這荒山野嶺就能看出,顯然是進行得很不順利。
“那現在是要怎麼搞?”伊流翎似乎明白了,剛剛那個老內侍讓紀舒翟注意彆讓什麼東西沾上的人並不是指竇教授,而是蒲桃之,畢竟這位身居要職的宮中之人想來看不起他們這些鄉下人。
“葡萄汁的記憶裡她出發之前見過她姐,皇後的意思是讓她儘快找一個看得過眼的帶回去。畢竟是贅婿,也不必是什麼高門子弟,隻要她自己喜歡,人也過得去就行。”柚笙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要不翎哥就你吧,而且萬一你將來成為敗犬,起碼也算跟琪拉拉結過婚了。”
“你才是敗犬,”伊流翎立刻吐槽回去,“不對,你連對象都沒有。”
“我要對象乾什麼?下象棋嗎?”柚笙作為沒有繁殖需求的本命召喚物,根本不會被這種話破防。
“翎哥你再說我要破防了,”紀舒翟說,“在我的記憶裡,我這個叫舒齋的身份也是沒有女朋友的。”
“說實話你沒有女朋友主要責任在你身上,”伊流翎還真的說了句實話,然後意識到什麼似的,皺眉道,“不對勁,為什麼你和葡萄汁都有自帶記憶的?我和昆易就沒有。”
“不是,我也有的,”昆易突然開口了,“但是我這個角色在父親去世之後就自閉了,所以記憶很混亂,但確實是有的。”
“那為什麼就我沒有呢?”伊流翎聽完之後感覺更不對勁了,“如果說是因為半靈體,那跟我有靈魂契約的柚笙他們也應該是類似的情況,所以問題可能是出在我這個身份上。”
“也就是說,我感覺我們這些與其說是記憶,更像是背景介紹,也就是說翎哥你是個沒有背景故事的人……莫非你這個角色是虛構出來的?”紀舒翟先是提出了一個猜想,但很快否定了自己,“不對,之前我聽畫姐考前狂暴背書的時候說過,這種還原曆史的幻境一般不會增加不存在的角色,不然很容易出bug的。”
“不,你這個猜想倒未必是錯的,”伊流翎卻有另一個想法,“這種事情我們在格魯郡就遇到過吧?巫壺被格魯壺附體,夜壺是齊寄轉生,所以如果格魯郡的事情也變成一個幻境,這兩個角色顯然也沒有自己的背景故事。”
“哦,所以翎哥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份在真實曆史中就是一個虛構的角色?”柚笙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這又是什麼情況啊?”
“我覺得翎哥你說的有道理,”昆易想了想,說道,“我的記憶雖然不完整,但是記得一些事情,我這個角色平時不搭理人,卻願意跟你這個紈絝人設混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好像那個賈樵夫的死與你有關係,而且當時重傷的他在家中咽氣前,曾經囑咐唯一在家裡的賈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的性命。”
“這麼看來,我真不是真正的古翎,按照這個世界類似古言的背景設定,我沒準是什麼大有來頭的人家的遺孤或者私生子之類的,而賈家就是隱姓埋名保護我的護衛。”伊流翎大概猜測了一下。
“所以說,”紀舒翟聽到這裡,覺得找到了突破口,情緒立刻積極起來,“那我們是不是要調查一下樵夫一家,然後把你的真正身份找出來?”
“我覺得沒有必要,”伊流翎搖了搖頭,“這是個陷阱。”
“陷阱?”紀舒翟一頭霧水地看向昆易,卻發現後者的臉上也是認同,“什麼意思?”
“如果說,這是一個秘境的闖關幻境,那我們儘可能挖掘支線從而刷出true??end的確是正道。”伊流翎解釋道,“但我們現在處在一個離魂境之中,這地方的破解方式可不是通關,而是要找到觸發點。”
“通常來說,這個觸發點就是操縱者本人的具現化角色,也是這個幻境最大的異常之處。”昆易補充道,“我們需要做的是圍繞這個故事的主線去找人,我們身為各種配角,哪怕身上有再大的秘密也沒有必要查清楚。這些駁雜的信息看起來很有用,實際上多半是離魂境主人拿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的詭計罷了。”
“比如之前你暈倒那次,苦艾老師用術士區的異常,加上幽魂磁場形成的鬼物幻覺,引導我認為我是被那個區域的某個老師困住,因此會將精力用在搜索術士區和對抗異象上。”伊流翎舉了個例子,“若不是當時煉金攝像機讓我知道事情是誰乾的,我可能還真的不會注意到我認為和我一樣是受害者的校醫。”
“我懂了,就是少管閒事。”紀舒翟立刻想起了小明的爺爺為什麼能活到一百歲,“既然圍繞主線,那你們就儘快養好傷,然後我們回京城吧。”
而說到這裡,他們就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以及從門板和門框的縫隙中飄過來的中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