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娘子在心裡歎口氣。
京城的酒樓是有不少,但是這兩日她們問了幾家,都不想要一個女子。
同樣的工錢下,酒樓寧願選一個男子,隻為了能少些麻煩。
沈棠卻認真起來“不知都會做些什麼?”
徐娘子一愣,若說隻是問問想找個什麼樣的活計,且能算得上是隨口一問,可斷不然會問得這麼仔細。
但徐娘子還是回答“酒樓裡的差事她都做過,不過先前更多的是在後廚炒菜做飯的。隻可惜這問了幾家酒樓,都不要。”
年輕婦人默默垂下了頭,對於這麼些天的經曆,她也漸漸對在京城找差事失了信心。
可惜她不懂得繡花,手又笨,不然也能跟著堂姐學著做些繡花的活兒。
沈棠看向年輕婦人“恰好我這裡有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讓這位夫人去試試。若是這做的飯菜味道不錯,也能留下來。”
“什麼地方?”徐娘子和堂妹異口同聲期待地問。
沈棠輕咳一聲“就是不遠處那家雲深食肆,晚些時候可以讓令妹過去試試看。”
因著是在大街上,沈棠沒有將話說的那麼明白,甚至有些刻意將話說的含糊。
徐娘子和堂妹相顧一眼,暗自下了決定,想著既然是沈棠這麼說,那麼去試一試也無妨。
“多謝姑娘提議,我們晚些時候會去試試。”
沈棠跟徐娘子又說了幾句話,了解了一下這位年輕婦人的經曆,然後才離開。
徐娘子的堂妹名叫徐薈,先前跟著丈夫在家鄉的鎮子上開了間酒樓,日子不說是富裕,至少是吃穿不愁。
隻是不知為何,徐薈的丈夫染上了賭癮,將幾年來積攢的家底輸的是一乾二淨,不僅如此,還在徐薈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酒樓也做了抵押。
直到一日,賭坊的人鬨到了酒樓,徐薈才得知這件事。
由此,這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雖然沒有酒樓,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但這徐薈的丈夫在她麵前認真保證,儼然一副潛心悔過的樣子。
徐薈原諒了她丈夫,覺得這往後的日子清苦一點也不要緊,隻要一家人心向一處,總能過得越來越好。
夫妻二人成婚五年,先前徐薈有過一個孩子,因為操持酒樓太累而沒了,後來又遲遲沒有再懷上。
兩個人少吃些,吃穿用度上節省一些,再開個小吃攤,也能賺些糊口的錢,慢慢也能將這欠的銀子還上。
事與願違。
徐薈本分的經營著小吃攤,卻又一次遇到了賭坊的人上門。
這下她才知道,丈夫也就是先前酒樓被賭坊的人收走的時候安生幾日,後來又一次管不住自己手,跑去賭錢。
但是沒有本錢,要怎麼賭呢?
徐薈也才二十出頭,看上去容貌也頗好,便有人攛掇著讓他以徐薈作為賭注。
她丈夫原先是不答應的,但是耐不住被人洗腦,說是隻要這賺到銀子以後還怕什麼?
而且這賭注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又沒有那麼重要。
說著說著,倒是將他給說動了。
隻是無一例外,這次又輸了。
她丈夫各種懇求,才說服賭坊的人,暫時不去拿回賭注。
也是因此這幾日他在小攤上做事十分賣力,絲毫不敢懈怠,就怕徐薈被帶走。
但是還是架不住手癢。
又一次去賭坊,輸了銀子,賭坊將他帶到攤子,說是要取回賭注。
徐薈氣得麵色鐵青,圓溜溜的眼睛滿是怒氣的蹬著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