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蘇秀寧的身側時,道法已經走了,但道緣還在。
這個老家夥竟然是大齊國師,真是了不起,他能出現在這兒,應當是看在陰河公主的麵子上,隻是他已經七十多歲了。
道法也都六十多歲了,隻是精神與體力都相當不錯。
林楚籲了口氣,心中卻是在想著昆侖牙行的事情,晚上過去看看也好。
原來成員內部還可以交流物資,還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蘇秀寧湊了過來,挨在他的身邊,身上香噴噴的,低聲道“林郎,公主和你說話呢。”
“說話……”林楚一怔,接著抬頭,陰河公主和韋飛燕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聳了聳肩,灑然道“剛才在想心事,不好意思,沒聽清。”
陰河公主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輕輕道“我剛剛聽獨孤社長說起昨日的雁丘詞,覺得林宗的經曆的確是豐沛,想要求一首新詩詞。”
“近日的靈感似乎已經用儘了,很難再寫出新詩詞了,過幾日可好?”林楚輕輕道。
陰河公主微微一笑“剛才那首隻緣身為此山中也是相當玄妙,林宗隨口一說都如此發人深省,怎麼會沒有新詞?
秀寧大家,你勸一勸林宗嘛,聽聞你已經是林家新婦了,林宗肯定尊重你,你勸他寫一首新詩詞,我送你一把古琴好不好?”
“是綠綺?司馬相如的綠綺?”蘇秀寧一怔,一臉激蕩。
陰河公主點了點頭,蘇秀寧扭頭看了林楚一眼,浮動著一臉渴望。
隻不過她卻是沒有開口勸林楚,隻是微微搖了搖頭“那的確是我所期望得到的名琴,但林郎沒有靈感……”
“公主,希望你說話算數,筆墨伺候。”林楚笑笑,揚聲道,打斷了蘇秀寧的話。
滿足自家女人的一個願望,那很容易,更何況還可以得到一把名琴。
前一世,這綠綺可是被稱為古代四大名琴之一。
焦尾在楊義昌的手中,繞梁被楚莊王砸了,號鐘下落不明,所以這綠綺就很珍貴了。
一側有宮女送來了筆墨紙硯,擺在林楚麵前的案幾上。
蘇秀寧跪坐在那兒,為他研墨。
她的身段兒不是一般的出色,昨夜雖然未做過什麼,但她卻是為林楚推過,這世間,再無一人能有她這樣的腰臀比了。
所以這一坐,張開的團兒有如蝴蝶一般,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楚提筆,慢慢寫著。
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寫完之後,他看了看,這才放下筆。
蘇秀寧抬眉看了他一眼,字裡行間,透出來的老邁心態,讓她心中有些異樣。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曆才會有這樣的心境?不過她也沒有多問,他的情感果然豐沛,或許又是觀物所得。
將手中的詞送到了陰河公主的麵前,她擺在那兒看了一眼,輕呼一聲。
一側的韋飛燕也是一臉異樣,眸子裡甚至有些隱約的哀傷。
片刻之後,陰河公主讓宮女將綠綺琴送到了蘇秀寧的身前,又讓人將這幅字掛在一側,讓所有人看一看。
楚成大看了一眼,眸子就亮了,很亮很亮的那種。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探討了起來,楚成大一臉歎服“老夫寫了大半輩子詩,也寫過幾首好詩,但卻從未像是林宗這樣寫過這麼多的好詩。
單單這第一句,十年生死兩茫茫,我就覺得已是人間鼎盛,再無人能超越林宗了,他不僅是曲宗,也是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