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來人,把這群在‘新雨社’撒野的人都給我打出去!”陳梓萱憤怒的亂吼亂叫,隨著她的命令,幾位社員畏畏縮縮的挪了進來,一副要打不打的架勢,全都不敢上前。
林依凡走近其中一個女生,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笑著說道“沒你們什麼事,我們是找陳梓萱的,你們歇著去吧。”她說著,銳利的眼神掃過女生的臉,直看得她萎縮退後,慌亂逃離。
林依凡又看向其他幾人,見他們目光閃躲,便隨意指向一人,“上次我們交過手吧?今天還要再來一次嗎?我覺得你我上次發揮的都不是很好,也許今天會不一樣。”那幾人聽了,頓時慌神,偷偷查看陳梓萱的狀況,見她此時狼狽不堪,眼睛緊鎖在林依凡身上,就都順勢溜了出去。
林依凡望著他們逃散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轉而直視陳梓萱憤怒的臉,淡然道“陳梓萱,你也看到了,你的暴力威脅不是時時都奏效的。就像現在,比你厲害的人站在這裡,那些平日被你操控的人便不敢出頭了。今日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離開,你若是舍棄唯一的選擇,那我就隻好驚動師叔了!我覺得也是時候來讓師叔了解一下,你背著他都做了哪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看看你為他培養了怎樣的人,做了怎樣的事。讓其他社員圍觀你的處境你尚且知道難堪,那師叔得知你的罪行,難道就不會因為培養了你這樣的人而感到羞愧嗎?”
“林依凡!”陳梓萱咬牙切齒的喊著她的名字,身體搖晃著就要站不住,慌忙的扶著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依凡卻並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集會上放那樣的錄像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因為這些年你在四社臭名昭著,想找個人替代你,讓你從萬千指責中解脫出來,所以你將臟水潑向我,我可以照單全收,沒有問題!既然已經被冤枉了,我就不會白白擔負這些罪名,所以,我來了。你現在可以去昭告天下,我來‘新雨社’是來找陳子昂的,我接近他是為了對師叔不利,我看不慣‘新雨社’的一切,我要毀了這裡。從此,我就擔了這惡名,成為比你更狠毒的角色,這樣的劇情不知道你還滿意嗎?”
陳梓萱緊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就在昨天,她還是無力反抗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心緒不寧,眼神渙散,全然被對方的氣勢壓製得動彈不得。
林依凡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直視陳梓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隻說一次,你給我記清楚!再敢動我身邊的人,我會讓你比今天更難堪。今天隻是警告,因為你很幸運,白馨雨沒有受傷,但凡她少根頭發,你都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聽清楚了吧!”
說完,林依凡仔細留意著陳梓萱的表情,她知道陳梓萱是不會輕易求饒的,今日來的目的也不在此,她隻要她知道,‘新龍社’的人,她動不得,再敢動歪心思,後果將不堪設想。既然警告已經發出,她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瞪視了陳梓萱一眼,轉身就朝門口走去,卻聽見後方傳來陳梓萱歇斯底裡的怒吼“我會讓你痛不欲生的!”
林依凡頭也不回的大聲回道“你最好能做到,千萬彆讓我失望。”由集會積壓至今的憤怒好像都在那一刻得到了釋放。等待馨雨歸來的每分每秒都讓她的心備受煎熬,進而越煎熬,越堅硬,直至不再畏縮不前,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輕易妥協。
林依凡一行人剛下至一樓,就被一群‘新雨社’的社員堵在了樓梯口,對方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見他們沒有停住繼續向下走來,就都散開,立於兩側。散開的人群後方,逆著光閃出一個身影,依凡憑身形認出那是師叔陳嘉源,先是微微一怔,繼而迎了上去。
五人走至跟前,叫了聲‘師叔’。陳嘉源和藹的笑著,望向依凡道“依凡是吧?!集會那天我對你印象很深啊。”
林依凡輕輕點了點頭,因摸不透師叔此時出現的用意,故而臉上全無笑意。
陳嘉源上下打量著她,語氣輕鬆,似在閒聊般的說著“我剛才上樓時,聽你們聊得正歡,就沒打擾。依凡,我想聽你說說,我為了培養出陳梓萱這樣的社員,應該怎樣的羞愧。你能跟我單獨講一講嗎?”
林依凡先是一愣,隨後表情淡漠的說道“好!”
何靖峰忙一步向前,攔住依凡,“師叔,她和梓萱說的不過是氣話,兩個人話趕話,難免語無倫次。”
陳嘉源微微點頭,麵帶笑意的看向靖,道“不過就是聊聊,你怎麼和你師父一樣。上次我說請依凡過來聊聊他也是你這副神情。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她不成?你們在門外等著吧,我們聊一會兒便出來。”
依凡並不清楚為何四人都是慌亂、無措的神情,隻朝他們輕點了下頭,便隨陳嘉源進了一樓拐角的那間屋子。
這間屋子她第一次來‘新雨社’的時候差點走進去,當時是陳子昂叫住了她,現在想來如果當時走進去,集會那天就更百口莫辯了。她思緒亂飛著,直到陳嘉源朝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她才緩緩坐下。
陳嘉源坐在座椅上,溫和笑笑道,“所以,你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也不是!”依凡直視他的目光,認真答道。
“是什麼?不是什麼?”
“白馨雨被‘新雨社’綁走,興師問罪不敢,說法確實是要有的。但是,我不止為此而來!我的本意是想讓陳梓萱當著‘新雨社’全體社員的麵承認自己的錯誤。”
“哦?她承認錯誤也是應該對白馨雨,對你們‘新龍社’啊,對著自己的社員,承認什麼錯誤啊?”
“承認她行事作風有問題,對‘新雨社’的發展至關重要。雖然這是師叔本社的事情,但是也不僅僅是你們的事情。就像我集會上說的那樣,陳梓萱培養了很多敗類,正在學校中殘害無數純良的孩子。我現在有證據的尚且不少,更不用說那些沒有看到、聽到的。隻有她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新雨社’那些唯她馬首是瞻的人,才能警醒,才會反思。這難道不重要嗎?”
陳嘉源輕點著頭,淡淡笑道“嗯,確實重要。還有嗎?”
“那是我來這邊最初的想法,但是,現在來看,她冥頑不靈、態度強硬,根本不可能去低這個頭。那我認為,她應該離開‘新雨社’,不應該用她的偏執和自大來威逼和控製那些還沒有是非觀念的年輕社員。”
陳嘉源不禁失笑,像是聽到小孩子說了句傻話,“好了,這個事情我了解了。我確實因為你描述她的種種罪行而感到羞愧了。這樣吧,你們幾個留下來,一會兒我就當著你們的麵處置她。”
林依凡輕輕的垂下眼眸,遲疑了片刻,還是問道“您處置了她,她就不會再做類似的錯事了嗎?”
“我不知道。那她離開‘新雨社’就不會在社會上為非作歹了嗎?”陳嘉源凝視著依凡的眼睛,含笑問道。
“我……不知道。您要處置她是您本社的事情,如果您沒有彆的吩咐,我們就回去了。”她並不想親眼目睹陳梓萱的下場,她隻希望師叔是真的將她的話聽進去了,並真心想要對‘新雨社’的管理做出改變,隻有這樣,他們才算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