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她最後冷冷的瞪向阿俊,像是要將他醜惡的靈魂射穿一般,隨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依凡啊!好久不見,今天來總不會又是陳梓萱綁走了‘新龍社’的人吧?”
“師叔果真料事如神!我也不想總因為類似的事情叨擾師叔,可是陳梓萱似乎也隻會類似的手段。今天,免不了還是要請師叔出麵,放了阿暉。”
“阿暉?哪個阿暉啊?”
“就是上次集會上,當麵揭露自己的罪行,質疑陳梓萱的那個阿暉。”
“哦,是我們‘新雨社’的人啊。”
林依凡聽著陳嘉源的語氣有些不對,便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說“他已經轉投‘新龍社’了。”
“轉投‘新龍社’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嘉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林依凡思考了片刻回複道“當時集會上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師叔當時也在場,怕是您貴人多忘事,沒有記起來吧。”
陳嘉源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轉投從來不是當事人隨口說說就能成事的。不止阿暉,‘新雨社’差不多有10多個人都跑去你們社了是不是?”
“是!”
“這樣吧,阿暉你可以帶走,他現在受了傷,讓他回去好好休養幾日。至於其他人,明日,你親自給我把人帶來,這事就了了。”
“我不明白師叔的意思,將其他人帶來要做什麼?”
“我‘新雨社’的人背棄本社自然是要受罰的。”
“我確實不是很清楚轉投應該有個怎樣的程序,但是當年陳梓萱也是從‘新龍社’轉投‘新雨社’的,難道不是師叔您決定收留,便留下了嗎?阿暉等人同陳梓萱當年一樣,心甘情願加入‘新龍社’,我不懂,何來背棄之說,又為何要接受懲罰。”
陳嘉源的臉漸漸冷了下來,聲音微微提高了些,說“我既然不清楚他們轉投的事情,這件事情就不算數,當年陳梓萱來到我們‘新雨社’,可是你師父準許的。”
“既然師叔不清楚他們轉投的意願,那我今日便代為轉達。阿暉等12名前‘新雨社’成員,自願加入‘新龍社’已經有些時日了。未能及時告知師叔,是我們的疏忽,如若以後有類似情況,我們會第一時間告知您。”
陳嘉源緩緩起身,直視著林依凡堅定的臉,點了點頭說“我聽不少人提起,你加入‘新龍社’後,那邊似乎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止學員數量迅速增加,陳智軒和你那幾個師兄師姐對待學員的態度也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這些年我以為智軒當年的雄心壯誌已經被那段昏暗的記憶磨平了,從未想過,他會重振旗鼓。現在你們管閒事管得越發的多,好像倒將我們‘新雨社’當做了假想敵。當年四大社可是同氣連枝的,怎麼,你來了,就要讓我們分崩離析嗎?”
“師叔何出此言!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你沒有嗎?前不久‘新雨社’的監控裡還拍到了你和阿暉鬼鬼祟祟潛伏到此的證據。現在還想抵賴嗎?”
“說到證據,師叔確實應該了解一下,我們潛入此處拿走的優盤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陳梓萱可有提到過?”
“沒有!但就算有天大的理由,私闖‘新雨社’,你們已是罪責難逃。”
“是!私闖‘新雨社’是不對,但是這件事情和集會那天阿暉承認的罪行有著莫大的聯係,您真的不肯聽一聽嗎?”
“好,你說!”陳嘉源說著,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目光如炬,緊緊逼視著林依凡。
“陳梓萱手下有很多和阿暉很像的年輕人,他們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喜歡逞凶鬥狠,彰顯實力。他們來到‘新雨社’後,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指引和規勸,反而任由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辱學校裡的弱勢群體。更令人發指的是,陳梓萱要求他們將受害人的錄像和照片放在一個個優盤中,保存在她手裡,這樣,那些受到欺辱的孩子,就永遠不敢反抗他們,因為,一旦反抗,他們的視頻或者照片就會出現在網上,到時候,人儘皆知,他們的未來將毀於一旦。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而陳梓萱等人就是這樣的心狠手辣。我和阿暉潛入‘新雨社’拿出那些優盤,還給那些孩子,就是為了讓他們的心不再被噩夢纏繞,這樣他們才有機會擁有美好的未來。師叔,您真的認為陳梓萱他們這樣做沒有問題嗎?您真的認為我們不該為了那些單純的孩子以身犯險嗎?”依凡說著,漸漸激動起來,她從陳嘉源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驚訝,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心知肚明的。
陳嘉源的臉上竟浮上了一絲微笑,和緩的說道“依凡,每次見你,都讓我印象深刻啊。你總是義正言辭,說的頭頭是道。但是證據呢?那些拿走的優盤還在嗎?那些被你們解救的孩子會為你們作證嗎?誰能證明你說的就是真的呢?”
林依凡點點頭,苦笑著說“師叔覺得那些傷害孩子自尊心的優盤我會一直留著嗎?我自然是將優盤歸還給他們了,我也不會找他們為我作證,他們經曆了那樣昏暗的一切,好不容易才掙脫出來,我怎麼可能為了證明我說的話就再度將他們拉入深淵。一旦他們站出來,陳梓萱會放過他們嗎?阿暉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他站出來過,現在就被陳梓萱關在‘新雨社’。我隻能發誓賭咒說我的話句句屬實,師叔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她說著,將頭一撇,心中很是憋屈。
陳嘉源見她義正言辭,冷笑了一聲,道“你不是來找阿暉的嗎?我就讓你先見見他吧。見過之後,我們再接著說。”
陳嘉源叫進來一個小姑娘,囑咐了幾句話,不多時,阿暉便被人拖了進來。
“師姐,你怎麼來了?”阿暉的腿已經無法直立行走,隻能被人粗魯的拖在地上。
林依凡忙上前扶住他,急切詢問道“他們把你怎麼了?你……不能走路了嗎?”
阿暉痛苦的搖搖頭,“沒事,我習慣了。”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無法在這個場景下訴說。
林依凡不忍直視,將頭轉了過去,亦將眼淚吞了回去,她望見陳嘉源溫和的微笑,那是集會看台上曾經出現過的笑容,曾讓她誤以為他是位性情溫和的長輩,而此時此刻,她隻覺那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