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林依凡認真品著陳子昂說的每句話,一時出了神,鄭浩天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她才回過神來,茫然望向他問道“怎麼了?”
“怕你今天聽到了太多,腦容量不夠了。要解決‘新雨社’的問題,並不簡單,還需要一點點謀劃才行。”
林依凡有些驚訝,眼神中帶著些許的興奮,問道“所以,你是讚同我插手‘新雨社’的事情了,是嗎?”
“你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我卻能看到,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要和師叔交戰到底,你要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你要讓‘新雨社’再也不能成為那些孩子的噩夢,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有沒有讀錯它的想法?”
林依凡忍不住拉起他的手,向他懷裡一撲,仰起頭望著他,笑得像個孩子,“我以為你會像以往一樣阻止我。”
“傻瓜,我知道攔也攔不住,你要做的事情,要不就是和我一起去做,要不就是瞞著我獨自行動。那我還不如支持你,至少還能保護你。”
林依凡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光,她想到他從高中就是這樣堅定地守護著她,從未改變,她眨了眨眼睛,還是將淚水忍了回去。
“鄭浩天,你現在是被這丫頭逼瘋了,她胡作非為,你也跟著湊熱鬨。你們最後是能讓‘新雨社’關門還是怎樣?”林海一攤著手,一臉的不可思議。
“如果可以,就關了它。”林依凡得到了鄭浩天的支持,瞬間信心大增,手指著天花板,充滿鬥誌的說著。
何靖峰搖頭笑了笑,走上前來,說道“一步步來吧,今天子昂透露了這麼多信息,確實是我以前沒有想到的。如果師叔真的利用‘新雨社’斂財生事,多行不義,關了它確實對眾人是件好事。”
林海一轉而望向何靖峰,一臉不可置信,無奈道“你……開什麼玩笑呢?師父能同意嗎?他們的友情比四社建立都要久遠。”
林海一的話點醒了眾人,尤其是林依凡。她曾經無數次聽師父對她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有什麼大家會一起分擔。可是今天她要做的事情,牽扯到師父與師叔之間深厚的友誼,她甚至沒有辦法親口對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又怎麼能期盼他給予支持呢?
門外忽然響起一陣爭執聲。一個女人帶著哭腔說著“讓我進去見見陳師父吧?你們彆攔著我,我要見他。”
門口兩個男生一臉不屑的打發她走人,她卻越喊越大聲“陳師父,我有事情要拜托你,麻煩您讓我進去吧。”
林依凡回頭看了看陳子昂,輕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估計是自己的孩子被‘新雨社’的人欺負了,過來請師父出麵調停的。”
“哦,師叔在屋裡聽不到嗎?”依凡說著朝陳嘉源的屋門望去,那邊大門緊閉,沒有半點動靜。
“聽見了也不會現在出來。要等到對方瀕臨絕望的時候,他的門才會打開。”陳子昂說著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為什麼要這樣,他要見就見,不見就不見,乾脆利落的給予答複便是了。”依凡不解。
“隻有到了最後,對方內心防線徹底崩塌了,他才好討價還價。”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來找他調停,自然要帶著好處來,不然,他怎麼肯收手。他隻要不出來見人,這個孩子明天到了學校就還是麵對同樣的處境,家長怎麼會不心急。”
“難道這些家長就沒有彆的辦法嗎?”
“來到這邊的家長,多半是已經和學校聯係過,那邊無法解決,最後隻有靠自己。他們肯定費儘力氣才打聽到‘新雨社’,來這邊絕不會空著手。他們處於劣勢,師父提出什麼要求,他們都會答應,即使不提要求,他們也會儘自己最大努力,畢竟,他們心裡最在意的始終是自己的孩子。”
依凡聞言又氣又急,“怎麼會毫無辦法,轉學也不行嗎?”
“這些被欺負的孩子的父母多半是工薪階層,沒有那麼多門路,轉學談何容易。‘新雨社’的勢力範圍不容小覷,即使轉學了,也還是有可能被打聽到去處。再說,哪個家長希望孩子一直活在陰影裡,當然是儘快解決才最重要。你看,師父這不是叫人請她進去了!”
林依凡望著那個穿著樸素,一臉憔悴的女人,想象著她此時內心的煎熬,不覺皺起眉來。
“所以說,我和阿暉上次從‘新雨社’拿走的那些優盤,隻是很少數的受害者,更多受害者則是以這種利益交換的方式回歸到正常生活的,是嗎?”林依凡問出口的一刹那,幾乎屏住了呼吸,她現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而她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還毫無頭緒。
“是的!”陳子昂說著朝依凡望去一眼,他實在不想她彌足深陷,但也不想再欺騙她,他糾結的要命,隻能簡短作答。
“這些家長本應該團結一致,與他們抗爭到底。這樣低頭,難道不會不甘心嗎?”
“這才是現實!他們寧願在這邊低這個頭,花這個錢,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了。誰還會管彆人的孩子是不是有同樣的遭遇,更不會有人想到要聯合反擊。師父正是看中了人性弱點,才這樣的肆無忌憚。”陳子昂察覺到林依凡表情中的堅定與憤慨,便不再多言了,他感覺再說下去,她可能就要衝進那間屋子與陳嘉源展開辯論了。
林海一也察覺到依凡神色有變,便及時接過話來,“太不像話了!他合著黑白通吃啊,暴力分子給他一份錢,被打的還得給他一份。他這‘新雨社’開得可真是夠舒坦的,坐著數錢玩,都能數到手發軟。咱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行動吧,師父是和他有多年情誼,可咱們和他沒什麼關係啊。就算不能讓他關門大吉,也得好好惡心他一下。”林海一說著,雙手抱胸,朝著依凡揚了揚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