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凡想到陳梓萱一直活在過往的痛苦和仇恨中就不免同情,她甚至想到了自己,從高中那場校園暴力的風波中走到現在的心境,“我現在倒是越來越理解陳梓萱的心情了。她想必是絕望到極點才會選擇現在的道路。想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是件極不容易的事情。如果身邊有人開解、陪伴、鼓勵還好,若是彆人都冷眼旁觀,無一人肯伸手拉她,那必然是痛苦的。”
澤城見她真的同情起陳梓萱來,很是憂心,“其實穆言時常去‘新雨社’,這麼多年,他對陳梓萱的心意一直未變。”
依凡卻說“看到穆師兄,陳梓萱的心裡恐怕更不是滋味。她一直就沒有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我懂她的感覺,隻可惜她恨我,不會給我接近她的機會,不然,我或許可以幫到她。”
“你們居然在聊陳梓萱,有沒有人關心我一下啊!”林海一說話間縮成一團跳到了屋裡。
屋中三人頓時屏住了呼吸,不約而同地朝他後方望去,依凡小聲問道“就你自己吧,師叔沒過來吧?”
“乾什麼,做賊心虛啊!”林海一掃視了一眼屋中的環境,嫌棄道“連把椅子都沒有,你們三個人就站在這兒乾聊啊!”
少軍白了他一眼,又朝外麵看了在看,才壓低聲音道“聊這種事情,還能大張旗鼓坐在屋裡喝著茶不成?你練得怎麼樣了,我見師父這表情是越來越嚴肅了,你不會是沒有進步,天天退步吧?”
林海一一副不跟他計較的樣子,笑了笑說“楊師叔都沒這麼耐心的教過你吧!瞧把你羨慕嫉妒恨的。他就是嚴格,才一直不滿意,但我也不需要學到10分,學個七八分,能對付喬鑫楠就行了。”
依凡聞言,立馬湊了過來,語氣誠懇道“師兄答應過教我,不會食言的,對吧!”
“看你這一瘸一拐的,你就先在旁邊看著吧,等你好了,都教給你。”
“我怎麼聽著像是在敷衍我呢?其實我這腿不礙事,走路都不影響,你就先教我一些不用蹦跳的,練習臂力的。”
林海一笑著點點頭“可以啊,你做做引體向上,那個練臂力最好了。”
“那個啊……我恐怕一個都做不了。”
海一同澤城相視一笑,“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
海一又朝他們後方的雜物墊腳望去,搓了搓手問道“你們不冷嗎?這屋裡連暖氣都沒有,聊完了就換間屋子唄!”
少軍嘲笑道“誰說這屋裡沒有暖氣,你怕是在外麵凍傻了吧!”
林海一偏著頭,狠狠的說“對,你試試在外麵站3個小時是什麼滋味。”
三人見他頭發都凍得立了起來,忍不住笑作一團,依凡不忘調侃道“師兄你這發型在哪兒做的,真有型啊。”
林海一‘哎’了一聲,心想自己可沒有歇著的命,一邊朝外走去,一邊說“繼續練了,我可不想聽師叔念緊箍咒了。”
三人隨後也走出了雜物間,繞過後院時,依凡看見裡麵有幾個男生在練舞蹈動作,一人拉住另一人的手臂,另一人便用力一拽借力登上那人的肩頭。
“依凡,怎麼了?”澤城停下等她,見她看得入神,便道“‘新雲社’成員本就擅長舞蹈,這也是因為楊師叔在‘新雲社’功夫班的基礎上又開了舞蹈班。現在學舞蹈的反倒比學功夫的人多了。”
依凡默默點頭,不發一言,又看了一陣子,忽然麵向他欣喜的喊道“剛才那個動作對付喬鑫楠如何?”
“啊?”他有些詫異,再次看到那邊,兩個男生已經練完休息去了。“用舞蹈對付喬鑫楠?”
“對,其實借力使力不僅可以用在舞蹈中,更可以用在對戰裡。我來這邊學習功夫師叔未必會答應,要是我來學習舞蹈,他就沒有理由拒絕了,不是嗎?”依凡想到這個好主意,心中欣喜不已,但她更希望有人能支持她的想法,於是,看向陳澤城的眼神充滿了期待。。
澤城一時語塞,想到她還陷在要打敗喬鑫楠的執念裡,便有些擔憂,但見她如此期待地望著自己,又不忍打擊,便勸道“學習舞蹈師叔或許不會拒絕,但是,就算你辦法再多,也都隻是停留在想上,真的對戰時,會存在很多變數,喬鑫楠那日表現的也未必就是他全部的實力。”
依凡見他表情嚴肅,語氣急切,便緩和道“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本事,對付喬鑫楠還遠遠不夠,我不會以卵擊石的。今天下午他會在體育館那邊比賽,我倒是想去看看,或許會有些新的靈感。”
“你聽誰說的?”澤城未料到她竟對喬鑫楠的行程了如指掌。
“陳子昂那日因為我受了傷,我總要關心一下,他就提起了喬鑫楠最近一周不在‘新雨社’,要參加比賽。我順便問了比賽時間和地點,今天下午恰好就有一場。要不要去看看?”
澤城見她迫不及待的樣子,知道她無論如何都會去,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