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駕到!
趙阿姨走後,她表情嚴肅的望著那塊黑板,此時上麵還顯現著不知道幾年前寫上去的模糊不清的痕跡。仔細辨認下,她還能大致判斷出宮保雞丁和蝦仁獨麵筋。隻要細細挖掘,總會有跡可循,顧欣媛到底是被色膽包天的司機臨時起意攻擊,還是被心思歹毒的齊總處心積慮陷害,在她心裡已經有了預判。
她用板擦擦拭著久遠的痕跡,有些心不在焉,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有些理不清的地方。
“需要幫忙嗎?”鄭浩天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她回過頭,看到了意料中的三人,鄭浩天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剛才兩人之間的摩擦應該算是過去了,她這樣想著便將目光投在了顧欣媛的臉上,試探性的問道“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關於昨天的事情……”
顧欣媛有些遲疑,語氣很是謹慎,“你要問什麼?”
雖然隻有他們三人,但畢竟是在開放空間,萬一談到什麼,顧欣媛忽然崩潰起來,那真是不好收場了,依凡環視了一下四周,還是決定離開這裡,到更安全的地方去談,“我們到浩天辦公室談吧。”
四人在辦公室落座後,顧欣媛全程警惕的望著林依凡,不清楚林依凡要問些什麼,更加深了她的不安。
“我並不想讓你回憶起昨天的遭遇,但是事關傷害你的幕後真凶,有些問題還是得向你確認一下。”林依凡謹慎的說著,小心的觀察她的表情。
顧欣媛不敢流露出緊張和不安的情緒,生怕引起懷疑,“你問吧。”
林依凡認真回想著趙阿姨剛剛說過的每句話,出神的問著“昨天是不是齊總叫你去的四樓會議室?當時司機是不是已經在屋裡了?”
顧欣媛緊盯著林依凡的眼睛,不敢猶豫太久,本能的反駁道“不是!昨天我和齊總在四樓會議室談話,他忽然說要請浩天過來,我本來想打電話叫浩天下來的,但齊總說他正好要去七樓辦個事情,順便找浩天。齊總臨走前發現手機落在車上,打電話給司機讓他拿上來。我沒想到那個司機……他進來就對我……對我……”她有些情緒激動,再也說不下去。楊建宏輕見她如此,忙拍著她的背說“沒事,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林依凡有些詫異,顧欣媛口中所說的和趙阿姨所述的以及自己想象的完全是不同的版本,即使看到顧欣媛接近崩潰,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確定嗎?司機進去之後沒有同你聊一陣子,他直接就……”
“依凡!”鄭浩天嚴厲的製止了她的提問。
顧欣媛的瞬間崩潰、淚流滿麵,一下子將依凡置於非常尷尬的境地,她一心想著幫顧欣媛找到幕後真凶,卻忽略了她此時極度敏感的神經和脆弱的情緒。“抱歉……我……我聽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想從你這邊確定一下……”她慌亂的道歉,心裡的疑問還堵在那裡得不到解答,此時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可能,她隻好緩緩退至門邊,臨走前又小聲說著“對不起。”
回到一樓,依凡拿起粉筆的手仍在顫抖,心裡很是憋屈,自己明明是要幫她,卻像是恨她不死,生生補了兩刀,這樣的百口莫辯,這樣的有口難言,她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此時心中隻剩悔恨,彆無他想。
手中的粉筆被人有力的奪去,她失神的回過頭來,望見鄭浩天略帶惱怒的臉,心也跟著墜入穀底。
“好,我再說一遍,對不起!可以了嗎?”她望著他的臉,越發明白自己心情降至冰點的原因。不僅僅因為好心辦壞事,更因為他的不理解和不信任。
鄭浩天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都已經神誌不清了,你還讓她回憶昨天的事情有什麼意義?你懷疑誰是幕後真凶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來幫你判斷,不需要問她的不是嗎?”
就好像她故意要刺痛她,故意要為難她,故意要看她崩潰似的。依凡失落的回過身去,另拿起一支粉筆,連要寫的字都沒想好,胡亂的書寫著內心煩亂的情緒。
鄭浩天再次奪走她手中的粉筆,語氣強硬的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不痛快,直接說出來!”
他讓她說,她便一句都不想說了,腦中不自覺的響起顧欣媛剛剛說過的話,完全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司機又是什麼時候抽的煙呢?那些散落在地的煙頭不停的撞擊著她的頭腦,使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著顧欣媛的敘述,可是她不知是自己思維模式太固定,還是真的不夠聰明,無論怎麼想都想不通整件事情。考慮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沉默良久後,還是妥協了,“我剛剛聽到打掃衛生的趙阿姨說的話,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齊總計劃好的。”
“她說了什麼?”
“趙阿姨說在昨天10點多的時候看到齊總站在4樓會議室的門口和司機聊了幾句,然後司機才進去的。趙阿姨在打掃會議室的時候發現了很多煙頭,齊總不抽煙你是知道的,這些煙頭最有可能就是司機留下的。所以,我根據這個情況推測了一下,應該是齊總讓司機事先躲藏在四樓會議室,然後騙顧欣媛到那屋,接著就發生了你看的那一幕。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司機在屋裡留下這麼多煙頭。可按顧欣媛剛才說的,除非是司機來了後同她聊了一陣子,然後臨時起意對她行不軌之事,不然怎麼解釋煙頭的問題。我不想因為我輕易下的結論就讓你們衝動的找齊總算賬,自然要問問顧欣媛當時的情況,因為隻有她最清楚。可是她說的話真的讓我疑惑……”她無法再說下去了,再多說一個字就可能令浩天誤會她在懷疑顧欣媛,雖然她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