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要比南方冷上許多。
雖然有最厚實的狐裘披風,最上好的雕銅手爐,最精致淡淡金絲銀炭,林思音還是被凍傷了。
手上,腳上,甚至臉蛋上,一到晚上就發紅發癢,像是要出凍瘡。
“凍瘡?”
“這是什麼病?”
趙啟辰很慌。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聽說過這種病。
母後和妹妹養尊處優不會有,身邊的宮女……關他什麼事。
所出他就覺得很嚴重,很受罪!
林思音倒是鎮定得多,仔細對著燭光對著鏡子看了看手腳和臉。
她就一臉苦笑“還挺嚴重,我明明沒覺得多冷啊!”
趙啟辰邁著大步在屋裡走了一圈又一圈,聽她這麼說,詫異地回頭。
“不冷?”
“南方才多冷,北方怎麼可能不冷!”
“都怪我,沒考慮這麼多,現在怎麼辦?”
“不如我召幾個太醫前來?”
林思音哭笑不得連忙阻止。
“不不,不用了!”
“這凍瘡啊基本沒得治,隻能控製一下,等來年天氣暖和了自然就好了!”
“我自己就有藥膏,隻需塗抹上就行了,不用麻煩太醫!”
“不過我可能要破相了哎!”
“你會不會嫌棄我?!”臉蛋上這一塊已經凍傷了,不可能逆轉了。
她眨眨眼看著他,一臉期待。
沒辦法,從小見識短淺的她,對著心上人怎麼也敬畏不起來,哪怕他是皇帝。
趙啟辰沒聽見後麵她說什麼。
隻聽見一句‘基本沒得治’,整個人就已經徹底呆住。
基本沒得治?
沒得治?
沒治?
“……”
良久的沉默過後,趙啟辰忽然表情嚴肅地抱起她,大步流星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神情哀泣悲壯。
“音音你放心,我哪怕尋遍天下,也一定要治好你!”
他本來也不相信凍傷會沒得治的。
可他忽然想起來某一年北方鬨雪災,凍死了好些人。
他立刻就汗毛倒豎半分也不敢懷疑了。
原來,凍傷真的會死人!
想到此他又抱緊了懷中人,順便撈起自己最厚實的狐裘披風給她包裹嚴實,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些。
“哎呀!”
“咳咳,你乾嘛!”
林思音簡直鬱悶,不可思議。
明明她前一刻還在溫暖的房間裡對著鏡子查看傷口,打算塗抹藥膏呢。
或者在等他說不嫌棄她。
怎麼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他抱著衝了出去,還走了這麼遠?!!
“你要去哪兒?”
她忍不住掙紮。
不小心把狐裘披風踢開了,一陣爆冷的空氣襲來,她趕緊又裹住了自己,可謂求生欲滿滿。
她冷得瑟瑟發抖,扯著他的衣角又問。
“你要去哪兒?!”
“這山裡那麼冷,咱們快回去吧!”
趙啟辰嚴肅而動情地看著她。
“不行!”
“你彆亂動,你現在很危險!!”
“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你放心!”
說完繼續往前走。
林思音更懵圈了“危險?”
“我哪兒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