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上前,撥開雜草,裡麵果然是個不大不小的山洞。
晚棠將薄時禮扶了進去。
她怕被人發現,又將雜草恢複原狀。
進到洞裡後,她揉了揉自己酸澀不已經的胳膊和雙腿。
過了片刻,她看向靠在洞壁上的男人。
他垂著眼斂,沒有什麼生氣的樣子。
他腿上的傷口裂開了,鮮血湧了出來,他沒有皺眉也沒有喊疼,隻是安安靜靜地靠在那裡,帶著幾分蕭瑟和落魄。
晚棠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認識他之初,他就是矜冷高貴、淡漠無溫、生殺予奪的掌權者。
可現在,他就像一頭窮途末路的獸,傷痕累累,看著竟有一絲可憐!
他可憐?
晚棠為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感到可笑。
男人許是察覺到她在盯著他看,他突然睜開了眼。
那雙鳳眸,血絲密布,又幽深如海,“晚晚,你看什麼?”
“看你現在的樣子,像隻喪家犬。”
她說話並不好聽。
若是以前的話,勢必會讓男人生氣。
但這會兒,他鳳眸中並沒有任何生氣或動怒的征兆。
“那晚晚你又是什麼?喪家犬身邊的小母犬?”
見他竟有戲謔她的意思,晚棠小臉緊繃了起來。
“薄時禮,雖然我救了你,但不代表,我對你還有情!”她神情嚴肅地看著他,“你彆忘了,我是有夫之婦,你注意說話的分寸!”
薄時禮薄唇若有似無的勾了勾,“你不是。”
晚棠秀眉擰了擰,“什麼我不是?”
“你不是有夫之婦。”
聽到他這樣說,晚棠的心臟,一瞬間跳得很快。
他怎麼會這樣說?
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那天我不是給你看了結婚證嗎……”
薄時禮聲音暗啞的打斷晚棠未說完的話,“晚晚,你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又來了y國嗎?”
晚棠緊抿了下唇瓣,“不知道!”
薄時禮閉了閉眼,又睜開,“我看到顧辭和彆的女人相親了,他承認,並沒有和你真的領證。”
晚棠貝齒用力咬住唇瓣,渾身血液都朝頭頂湧去。
尷尬、又難堪。
她扭過頭,不再看薄時禮一眼。
想過謊言會被拆穿,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看向他,杏眸冷淡而決絕,“就算我沒有結婚,也不會再跟你牽扯不清了,薄時禮,我是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聯係!”
薄時禮鳳眸黯淡了幾分,嗓音愈發沙啞,“我知道,晚晚,我不會再勉強你。但你聽我一句勸,以後跟顧辭少來往。”
晚棠朝薄時禮瞪去一眼,神情淩厲,“薄時禮,我和誰來往,不關你任何事,我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還會詆毀彆人了,再怎麼說,學長以前和你關係也算不錯的!”
薄時禮自然不會無緣無故詆毀彆人,他見晚棠如此維護顧辭,心底深處蔓延出酸酸澀澀的情緒。
他放在膝蓋上的修長大掌微微收緊,嗓音乾澀幽暗的開口,“晚晚,我這次來這邊,恰好被人暗殺,你覺得隻是個意外嗎?”
晚棠聞言,心臟猛地一跳,緩了幾秒,她唇角露出嘲諷的弧度,“難不成,你還想怪到學長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