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林升攔住了他,說“我去吧!你儘量不要在街上露麵。七十六號很多特工手裡都有你的畫像。”
扈林升走了半個小時。
趙獵手、扈林升來了。
劉華強問道“獵手,你老婆怎麼沒有來啊?”
趙獵手臉上也露出緊張之色,他說“我相信千滾,相信他即使是被捕了,也不會變節的。再說,我們都走了。他要是突然回來找不著我們怎麼辦?我那女人啥都不知道。七十六號的人也不會抓她。我讓她在家裡待著。有什麼情況,她也好打個信號通知我們。”
劉華強點了點頭,說“那也行!”
眼看天黑下來了。劉華強還有三件事要辦。他叮囑大家一番,首先去了吳憶梅那裡。
吳憶梅正在家裡焦急地等待著。聽到敲門聲,迅速出來打開門。讓劉華強閃身進去。
在房間裡,吳憶梅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劉華強。
劉華強展開一看
小火瓦巷長治裡一號,“世傳中醫李德生”。聯絡員李德生和其妻張鳴。聯絡暗號葉天士,轉益多師是吾師;徐靈胎,萬卷古今銷永夜。
劉華強怕自己記不住,又看了幾遍,在確認自己記住之後,將紙條還給了吳憶梅。
吳憶梅隨即用火柴點燃燒了紙條,說“南京情報小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電台。對外聯係還要從上海中轉。”
劉華強知道,因為上海有租界,電台活動稍稍寬鬆一些,而南京完全是在白色恐怖統治中,電台的生存很困難。但沒有電台跟上級聯係就十分麻煩。他問道“那要不要帶一部電台過去?”
吳憶梅問道“你那電台在軍統沒有登記?”
劉華強說“問題不大,軍統也經常丟失電台。”
吳憶梅猶豫了一會,說“算了!風險太大!李德生是潘組長係統的。你要是有什麼事請示劉組長,你要留一個寬鬆的時間。否則,來不及。”
劉華強想了想,說“你可向劉組長請示去南京的事?”
吳憶梅小臉一紅,說“請示過了。因為我無法在南京跟劉組長聯係,我就算是去了,也幫不上你什麼忙!所以,劉組長就沒有批準。”
“好!那我走了啊!”劉華強轉身就要走。
吳憶梅一下子撲在劉華強的懷裡,說“南京的情況比租界要險惡的多。再說,南京軍統區站被一鍋端,誰知道哪個是叛徒啊!我真是很擔心你!”
劉華強露齒一笑,說“沒事的!我剛來上海時,上海區站不也一樣到處漏風?我也不打算過分依靠南京區站。我這次去南京還準備帶一部電台過去。如果南京地下組織要發報的話,隻要有譯電員就可以。”
吳憶梅覺得這是一個重大方案,她問道“你大概什麼時候走?我再去請示一下劉組長,給你配備一部密碼。這樣,萬一你有什麼重要情況,可以直接跟江北聯係。”
一想到離開,劉華強就著急王千滾,他說“王千滾失蹤十個小時了,看樣子凶多吉少。我必須要搞清楚他去了哪裡才能走?要是他被七十六號抓進去的話,我還要想辦法營救,可能要耽誤一兩天。”
“啊?王千滾失蹤了?”吳憶梅心裡更加擔心!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說“那你可要小心啊!一個小組的崩塌,往往是一件很小的事引起的。何況王千滾失蹤這麼大的事呢?”
“好!我會小心的。那我走了啊!臨走前,我會再來一次。”
倆人依依惜彆!兩人心裡都很清楚,在敵後潛伏,倆人每一次分彆都有可能是永彆!
吳憶梅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淚汪汪了。
劉華強掏出手帕幫她輕輕地擦了擦,說“沒事的!你彆擔心!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在乎這點困難?”
其實,劉華強知道一旦王千滾被捕,那對他們小組來說,可是驚濤駭浪!
吳憶梅緊咬著嘴唇,她乖巧地點了點頭。
看到劉華強出門並帶上房門,吳憶梅忍不住地哭出聲來。她對他除了革命感情之外,還有很深的愛……
在盧英家裡順利地拿到了一張通行證,有效期一個月。劉華強沒有虧待師兄,他丟下兩根金條。
接著,劉華強來到晉圓。
正好到了吃晚飯時間。何媽媽連忙喊道“華強,快來吃飯。”
劉華強帶來了一些鹵菜,說“飯不夠吧?要是不夠的話,我喝點酒就行了。”
何炳賢很想念劉華強,她連嗔帶怪地說“劉華強,這幾天,你去了哪裡啊?你不知道我們過幾天就要走嗎?”
劉華強連連賠笑說“這幾天太忙了!太忙了!”
“再忙,也要抽時間回來陪兩個……未婚妻和丈母娘啊!你懂不懂事啊?”說完,何炳賢還翻了劉華強一個白眼。
劉華強朝何媽媽、何焯賢陪著笑臉。他問道“爸最近可回來?”
何媽媽問道“你要是找他有事,我可以打個電話過去催他回來一趟。”
“不了!我在華賢的任務基本完成了。”劉華強掏出一張紙條,拿起筆在上麵寫了電話號碼和名字。他遞給了何媽媽,說“這是你們要去的地方的電話。這個何永順是我的大管家。不管什麼事,你們和爸都可以找他。隻要不是特彆重大的事,他都能辦得到。”
何媽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何炳賢一把搶了過去,她得意洋洋地看著紙條,說“劉華強,你還有大管家啊?你家是不是跟我家一樣開藥店的啊?”
劉華強笑著說“你們家這麼大的藥店,我看開不起!我就是個地主,收租子的。”
何媽媽翻了何炳賢一個白眼,說“什麼你家?華強那邊的才是你家。這邊的……藥店跟你有什麼關係?”
何炳賢鼓囊著小嘴巴,說“媽咪,你彆揭人家的短嘛!”
劉華強連忙解圍,說“華賢還有你跟你姐的股份呢!也能算是你家。”
“是啊!媽咪,我還是股東呢!怎麼不是我家啊!”何炳賢總算是找到了信心。
何媽媽將紙條拿過來,小心翼翼地裝入到錢包裡。
劉華強端起酒杯敬何媽媽,說“媽,兩個妹妹,我今日來是告辭的。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差了。暫時回不來了。你們離開上海,我也不能送行。今日這杯酒,就算是為你們餞行吧!”
“啊?你要出差?你要去哪裡啊?”何炳賢搶著問。
劉華強當然不能說出來。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何媽媽端起茶杯,說“焯兒、炳兒,來一起跟華強喝一杯。”
四人碰杯之後,三個女人抿了一口茶水。
劉華強將一杯白酒一口喝乾。
何媽媽看看劉華強、又看看何焯賢,說“要是明天就分彆,這一彆不知道哪天才能再見麵。華強,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晚上,也好跟焯兒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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