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
昨日,應該老更夫與何鬼婆纏鬥的時候,柳天牛恰好趕到,並出手斬了旱魃。
而正當柳天牛要斬殺老更夫時,我娘也追到了何家村,要找柳天牛為我償命!
我娘不會去傷害我身邊的何鬼婆和紙人許,所以就去撞祟了老更夫!
老更夫本已被逼至絕路,我娘的出現,也給了他保命的機會!
再之後,老更夫弄出那一鍋屍水,讓全村人成為活屍,陰氣籠罩整個何家村,再讓我娘能鬥柳天牛。
看似他說,是和我娘合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可我認定,老更夫肯定有所謀劃!
我娘的青屍血,真的隻是簡單的“藥引”作用嗎?
還是老更夫見青屍起意,將計就計,順道算計了我娘?
想清楚這些,我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地滾落下來。
幸好我昨夜找到我娘,打翻了那血碗,將我娘勸走……
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管我的推斷是否正確,都不能讓老更夫和我娘多做接觸。
思緒落定,我猶疑片刻,還是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紙人許。
紙人許聽罷我的描述,卻還是搖搖頭,說他不曉得老更夫那是什麼手段。
可如果他猜得沒錯,老更夫最後拖去烹煮的屍體,應該是他扒皮之後的母屍和嬰靈,至於那黑煞活屍方子,他不曉得有沒有被柳天牛斬掉,還是逃了。
停頓片刻,紙人許又解釋了一句,說那晚上他們鬥得太凶,陰氣太重,符應該是鎮不住方子了。
我心裡頭咯噔一下,隱隱覺得,這怕又是個隱患……
“我去那個院子找一遍。”紙人許再次開口道。
“好,許叔。”我略有幾分心不在焉。
因為我現在也擔憂我娘放了那麼多血出來,會不會出什麼彆的事兒。
可現在,明顯是擔心無用。
紙人許收拾了他的背簍,背在背上,目光又看向了地上的何鬼婆和狼獒的屍身。
忽然,他說了句“何鬼婆此前和我有交代,說如果他死了,不葬風水地,要埋柳林子,他說那是他的歸宿,當年埋下旱魃的算命先生給的交代。”
“你不要給他找什麼風水穴眼了,連帶著狼獒,一起葬在柳林子吧。”
“這……”我心頭微驚,不自然地說道“那是凶地……”
紙人許麵色複雜,說道“這也是他的遺言,或許這也有根源在內,陰陽,我建議照著他說的辦,或者你問問何金花。畢竟何家的事情,現在是她做主。”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臨了,紙人許才又歎了口氣,說可惜了那旱魃,如果不是被我們白天挖出來,又被何鬼婆子用特殊手段封在五鬼木棺,那柳天牛肯定無法一劍斬毀了其屍身。
紙人許這話,便讓我苦笑不已。
他可惜,可惜的是那一身屍皮,可但凡是讓旱魃有機會鬨祟,我們肯定一群人都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