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消息傳回去,十幾家人戶都得上了吊……
柳天牛的臉色很難看,沉得要滴水一般。
我也是眉頭緊鎖,心頭好似壓了大石。
雖然我能理解張全他們之前還心存僥幸,可事實擺在麵前,我開始就沒想過這些人能活下來。
他們都成了走屍……再加上活屍母子煞背著箭刃煞女。
這凶厲已經不隻是簡單的疊加了,而是會成倍地激增。
甚至有一個可能,那候錢書做這事兒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
先弄死一個孕婦,再騙來其他的鎮民,把他們害死,來當他護屍,背屍的“工具”。
想到此處,我更是不寒而栗。
若非如此,一個十月懷胎的女人,又怎麼會大半夜拿著一條鯉魚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放生?
正當我腦中飛速思索的時候,柳天牛忽然沙啞開口“她在水麵上的時間,太短了,祭阡陌的符文,竟然……失效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果真,那些時不時被水流衝刷得探出頭的走屍,竟然也都全部沒入了水中……
這一切僅僅是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
我注意到,柳天牛的手中持著一截長鞭。
他剛才分明是有動手的準備,可這些屍體下沉得太快,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師父需要一點點時間,就能斬屍,李陰陽,你們撈屍人的手段,能讓剛才那兩個女屍浮起來麼?”柳化煙語氣凝重地說道。
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我搖了搖頭說我剛才就說了,我不行,這水裡頭這麼凶,誰下去誰死。
接著我又解釋了幾句,說雖然柳道長道術精湛,但水上水下,完全是兩個概念。
恐怕單憑我們,沒辦法對付這箭刃煞女了……
停頓片刻,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扭頭又眺望了一眼懸壺口瀑布的位置。
我心頭隱隱升起一股子悸動,不安地說道“恐怕箭刃煞女在此處,要成定局……我們隻能先找到那個算命先生候錢書……”
“你的風水術,也沒有辦法?”柳天牛開了口,他眉頭緊皺。
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的確沒頭緒,暫時不知道怎麼改這裡的風水局。
何雉忽然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那個算命先生能把箭刃煞女從墓穴弄出來,放進這水漩之中,又能將其他人害死變成這模樣,他應該有辦法再把這屍體弄出來吧?”
我立即點頭讚同何雉的推測。
可我心頭更是一沉。
思索片刻,我還是說出了我的擔憂。
即便是我們找得到那風水先生,恐怕都會是一場死鬥,因為他已經把事情做得很絕,就算他最後被我們抓住了,他都不可能說什麼,即使我們結果了他的性命,怕是都處理不了這水漩中的屍。
柳天牛麵色更沉了,柳化煙也是一臉凝重。
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再耽擱,現在也隻能先找到他,免得再生變故。
我蹲下身,隨手撿了個石子,正準備要拆分那候錢書名中八字。
何雉忽而湊到我跟前,低聲告訴我,說鬼婆子中有個手段,比所謂的嚴刑逼供還厲害。
隻要我們能找到人,她就一定能讓那人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