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路來的過程中,我已經在腦海中推演了一遍。
我那個不得已的辦法,也有不小的成功概率……
並且,丁家屆時就不可能那麼猖狂地壓榨民脂民膏了。
隻不過,那個辦法有不小的風險,此外,我也不曉得這算不算完成了點陽宅。
思緒至此,我心跳都在加速。
何雉緊緊跟在我的身側,眼中是都是好奇。
而柳化煙看向我的目光中明顯透著不解,還有幾分若有所思。
也就在這時,前方的丁家大門走出來一堆人。
最前頭的是個光頭男人,他穿著華貴,滿臉驚喜。
後邊兒的,看得出來,應該也是丁家有身份的人。
我身邊的丁石快步走向那男人,到了其近前後,側耳去說了好幾句話。
很快,那一行人便到了我跟前。
光頭男人衝我伸手,笑容滿麵地說道“得知平陽省城有李先生這位本事驚人的年輕先生,我當時就想請您上門一敘!”
“從中出了一些小波折,李先生總算還是來了丁家,足以見得李先生同我丁家有緣分!鄙人丁昌!”
我和丁昌握了握手,他神色上的喜悅,絲毫不作假。
還沒等我說話,丁昌就繼續說道“剛才丁石已經同我講了,李先生想放了周家兩兄弟,這事兒誤會!我隻不過是派人請了周川林和周傳世兩人來丁家一敘,順便問問他們對生意方麵有沒有興趣。”
“李先生幫過的家族,我怎麼會貿然去動?一場誤會罷了。”
說著,丁昌又是粗獷一笑“他們在後院談事兒,稍後我命人送他們回周家,確保安全,李先生大可放心!”
隻不過片刻之間的接觸,對於丁昌這人,我心頭已然升起了一百二十分的慎重。
他看似粗獷,可實則卻是思維縝密,講起話來滴水不漏,簡直是非同常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被威脅綁架過來的。
可他話語之中,卻將這種威脅偽裝成了盛情邀請。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同時鬆開了手,道“明人不說暗話,丁家主也是財大氣粗,一箱子大黃魚兒,足夠讓任何人心動,既然來了丁家,我也會替丁家將事情辦妥。”
“求子的宅院,我能點,隻不過據我所知,要建宅的不是如今的丁家大宅,而是鄉下老宅?”
我這番話,頓時讓丁昌麵色更喜,他笑道“李先生也是快人快語,丁某人更是喜歡了,沒錯,要修建的是祖宅,如今丁家這大宅,是前些年我請一位十分出名的先生點的。那位先生和平陽省城的馬將軍很熟。”
“隻不過近日來,那位先生也是來不了平陽,丁某已然是焦頭爛額,幸而能遇到李先生,總算能解丁某焦慮。”
我瞳孔頓時緊縮一下。
這三言兩語間,丁昌透給我的信息便不少了。
丁家如今這大宅,也是先生點的,而那先生還和盤踞在這平陽的軍閥有關……
隱隱地,我心頭又有了一股子壓迫感。
不過我還是不露聲色地點點頭,道“剛才我便瞧過這宅院,依山傍水,靠砂觀明堂,端的是好風水的陽宅。出自懂行的先生之手,那先生必定也是一位高人。”
丁昌點點頭,他笑著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們往丁家走去的同時,何雉走得也離我更近了些,她的手更是隱隱握在了軋鬼刀上。
我餘光注意到已經能看清,柳化煙的眼神,透著一股子不喜,甚至還有幾分惱意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