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二叔勸我,讓我休息一夜,等明天再操辦。
但我卻等不了,我爹早入化吉的穴眼,才能夠趕緊消除掉怨氣陰氣,也不會那麼痛苦。
我硬撐著疲憊的身體,將白喪的事物一應操辦完成。
再接著,便是抬棺出殯!
送棺出城,入山,分彆葬了我爹和羅陰婆,又焚香跪拜。
徹底讓他們入土為安之後,又是一夜過去。
再一次回到紙紮鋪之後,我倒在床上,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暫時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兒,我心底也落下一塊巨石。
這一覺我睡得昏天黑地,再等我醒來之後,我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
何雉在院裡頭收拾打理,老雞在槐樹枝頭立著,它隻是抓著一根樹枝,倒也是平穩。
一眼我沒瞧見二叔,問了何雉一聲,她才小聲說二叔問她要了一大筆錢,說是去接紙人許出醫院,回來養傷,不過人都去了多半天了,還沒回來。
我稍微清醒了一些,心頭略有詫異,因為接人回來,能用什麼錢?
當然,二叔拿錢,我自然不會有彆的意思。
何雉去廚房給我捯飭了吃食,我們等到臨天黑的時候,二叔才堪堪回來。
他果然帶回來了紙人許。
紙人許雖然還必須臥床,但氣色好了不少。
我主動和二叔講了,我們再休息一夜,就要離開九河縣。
二叔隻是點點頭,讓我出去歸出去,但不管外麵怎麼樣,都不要忘了我李陰陽,是劉水鬼的兒子,是他劉鬼手的侄子!
我聽得清楚,二叔始終對我要離開,心中有幾分芥蒂。
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我便隻能選擇不接話。
又在紙紮鋪休息了一夜,次日一大早,我就帶著何雉離開了喪葬街。
當然,我沒有忘記帶著老雞。
這一次沒有讓它一直趴在大黑木箱上頭,而是用一個籠子裝著。
我又讓黃七去準備了一輛乾淨的馬車,還有大量的乾糧,水囊,以及趕路途中需要的一應物事,包括一些藥物。
臨了黃七說他想跟著我們,鞍前馬後的能做些事情,他給我辦了事兒之後,再留在碼頭上當個跑腿的,他已然不甘心,還有他和謝滿倉始終不太是一路人,也沒辦法共事。
頓了頓,黃七又告訴我,他曉得我們做的事兒都危險,但他可以避開。
每到個地方,他也可以幫我打探消息,去處理雜務。
我再三思忖之後,才決定帶上黃七。
一來是他麵相正經,二來他所說的,也的確是我需要的。
前往三省之地路途遙遠,沿路問道就是麻煩事兒。
況且那紅河,還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光讓我和何雉兩人,我們看事兒除祟客倒是能辦好,真要說問路尋人,比起黃七又差了太多。
我下了決定之後,黃七自然是狂喜!
他又找了個碼頭上的人,托了幾句話帶給謝滿倉,就直接趕車,領著我們離開了九河縣!
出城之後,黃七便朝著一個方向趕車。
他告訴我,三省交彙之地,又叫黔西南,紅河他雖然沒聽過,但他曉得,黔西南有一條江!
那條江,名為盤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