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瞪地溜圓,聲音都嘶啞了,罵道“你放屁!”
唐鬆眉頭一皺,低聲訓斥“胡光,不得對小李先生無禮!”
“什麼小李先生,他不學無術!神棍,騙子!”胡光額頭上青筋鼓起,他急得眼睛都充血了。
“我老婆好端端的,能喘氣,能說話,就是她命不好,娃子沒生下來,留在肚子裡折磨人。”
“現在她人眼看著快不行了,他救不了人便救不了人,還說我老婆死了?!”胡光越來越激動,他壓著我肩膀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何雉抬手就要去抓胡光的胳膊。
我給了何雉一個眼神,讓她不要動胡光。
唐鬆同樣麵露不安之色,他看看我又看看胡光,遲疑道“小李先生,你看,是不是弄錯了?會不會是胡家媳婦肚子裡的那個死胎,鬨出來了什麼幺蛾子?”
我也並沒有理會唐鬆,依舊深深地看著胡光,才說道“我理解你的痛苦絕望,你老婆難產出事,你母親喪命,家中應該就隻剩你一個人了吧?”
“我本事遠遠比不上師尊,可我也絕非不學無術之輩,否則師尊不會收我。”
“除卻了先生的本事,我還是個接陰婆,處理的便是喪命孕婦,以及死在腹中的陰胎。”
“你年紀尚輕,還有機會處理一應事物之後重新開始。”
“可若是你真的想不通,執迷不悟,恐怕你胡家便要絕後。”
“陰鷙宮乾癟,代表你老婆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至少現在看來,你絕子女緣。”
“你母親雖說有人說是被你老婆罵死,但實則,她死因還有蹊蹺。”我越說,胡光的眼珠瞪得越大,他神色越發的激動。
下一刻他卻忽然蔫兒了。
他垂頭下來,鬆開了手,低聲說了個滾字。
並且他的語氣中還透著十足的厭惡。
“走,何雉。”我深吸了一口氣,也示意唐鬆跟我離開。
我們出院子之後,胡光啪的一聲,直接關上了院門。
院內還傳出胡光難聽的聲音“求你來幫忙的,不是讓你來落井下石,我娘承受不住打擊,吊死了,我老婆命在旦夕,你卻如此冷漠,還說那些人的風涼話,你還當什麼先生。”
“蔣先生怎麼會收了你這樣的弟子。”
何雉猛地回過頭,眼中儘是氣憤。
我攔住了她,她狠狠地跺了跺腳,急道“他說蔣先生……他……”
院外其餘人麵麵相覷,唐鬆神色不安,明顯沒有剛才堅定。
“唐鎮長,我要麻煩你一件事情,這事兒至關重要。”
唐鬆拱了拱手,道“小李先生但說無妨。”
“今晚開始,入夜之後,街道上就不能讓人出來。”
唐鬆麵露苦笑,道“本身夜裡還敢出街的人已經很少……而且小李先生你那樣一說……胡光老婆死了,那不就是活鬨鬼嗎,誰還敢再出門?”
“嗯。你們各自回家吧。”我再次說道。
唐鬆臉色變了變,他不安道“小李先生,你不管這件事兒了?”
其餘的鎮民同樣神色慌張不安。
我搖頭說我不是不管,隻是胡光無法接受現實。
我隻能用彆的方式來處理,至於我要怎麼處理,就不方便現在說了。
停頓片刻,我告訴唐鬆,胡光老婆和人私通,這是必定的,而且胡光母親也是被人害死。
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否則的話,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