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又問了他,這院子是不是趙曇的。
那鎮民一邊回答我說是,一遍又將胡光從地上扛起來。
他這會兒還有些不安,小聲說“不曉得趙曇去哪兒了,白天的時候,他這院子暫時不敢待著了,得找地方避一避。”
我若有所思,忽然就想到了何雉說偷看我們那人。
那會不會就是趙曇?
我示意那鎮民先走。
他匆匆進了對麵的院門,才將門關上。
我反手關上了這家院門,又封了一張符在門上。
停頓了片刻,我進了一下胡光家的院子。
院門處的兩個燈籠依舊散發著幽綠色的火苗,儼然是鬼火一般。
胡光老娘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棺蓋竟然是開了一條縫隙,一條皺巴巴的胳膊夾在縫隙中……
仔細看那胳膊,其上有黑漆漆的絨毛。
胡光這老娘果然化煞了,她死在凶宅之中,化作了黑煞……
對於其餘人來說,黑煞是難以對付的東西。
或者對於剛出九河縣的我來講也是如此,但現在卻成了最好處理的屍。
我直接走到了棺材前頭,取出來一張鎮煞符,直接貼在了棺材正當頭。
簌的一聲輕響,縫隙中夾著的那隻胳膊,直接落回了棺材內。
我將棺蓋重新蓋嚴實,此時身上還剩下最後一張鎮煞符,我將其貼在了棺蓋頂上。
做完了這些,我剛好聽見了院外傳來了腳步聲。
我立即出了院子,便瞧見何雉匆匆的朝著我這邊走過來。
隻不過她隻有一個人,而且臉色很不好看。
下了台階,何雉也到了我近前。
“沒抓到?發生什麼了?”我皺眉詢問。
趙曇隻是個普通人,何雉不太可能失手。
“我不了解這裡的布局,他鑽了好幾條小徑,又有一些不容易辨認的岔路,他跑的像是猴子一樣快,我沒追上。”何雉咬著下唇說道。
我重重的吐了口濁氣,道“確定是趙曇吧?”何雉點點頭,說就是趙曇。
我嗯了一聲,示意說明早再讓人抓他,這會兒我們先回一趟地相廬。
何雉目光眺了一眼我身後,胡光家的院內,又看了看旁側的院子。
“都貼了符,屍體鎮住了?胡光老婆……”何雉詢問我。
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同時我也朝著街道外走去。
差不多等我說完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地相廬內。
何雉一直抿著嘴唇,她沒多說話。
我去將天乾硯地支筆,還有刻刀帶上,又背上了接陰要用的大黑木箱,才示意何雉,說我們還得去一遍二叔那裡。
何雉略有疑惑,問我去二叔那邊做什麼?
我才說,我得將通竅分金尺拿到手裡,並且我覺得苗光陽應該不會鬨祟了。
若是鬨的話,再想彆的辦法。
通竅分金尺於我來說,用處很大。
何雉這才恍然大悟。
我們又走出地相廬,準備去二叔住處。
結果我身後,卻傳來一個冷不丁的破鑼話音。
“你就是地相廬現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