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之陰陽先生!
在驚蟄前的頭一天。
我就住進了李宅,何雉則是被接去了唐鬆安排的院落。
唐鬆給我準備了很多人,將李宅布置的喜慶無比,處處都是張燈結彩,貼著大紅喜字。
還有一個約莫六十歲開外的梳頭婆子,她要在迎親那天給我梳頭。
這就是婚事的規矩了。
一來是,我要八抬大轎,將何雉接回李宅。
拜堂成親之後,何雉才能名正言順的和我成為一家人!
若是她直接住在李宅,我們成婚,那這就亂了規矩。
二來,不隻是女人要梳頭,男人成婚之前同樣也需要梳。
這本來應該是家中最年老的長輩來做。
我爹去世,何鬼婆身故,二叔和柏雙琴也得在今天的日子成婚,這事兒就隻能交給梳頭婆。
頭天夜裡,李宅還擺滿了酒席。
次日清晨,我就被梳頭婆叫醒,開始整理衣表儀容。
紙人許在我旁邊守了一會兒,就告訴我,今天我的婚事人太多太多,足夠熱鬨,他就不在這裡看著了,我二叔那邊人不多,他得去看著。
我自是沒有其他意見。
關於這事兒,其實唐鬆安排過。
每家每戶,都會有一口人去參加二叔的婚事席麵,所以絕不會冷清。
梳頭婆仔仔細細的幫我刮麵,修剪胡須,甚至還簡單的打了打粉,最後她才給我梳了頭。
梳頭的時候,她語氣還格外清脆大聲。
講究的是,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儘標齊!
這一切做完了,時間都過了午時。
我去正堂,吃過了給我簡單準備的粥湯,剩下就是等,等到近黃昏之前去接親。
這期間,梳頭婆便沒一直跟著我了。
李宅一點兒不冷清,此時就熱鬨非凡。
今天是正日子,來參加婚事的權貴,先生,道士,還有鎮上的鎮民,天剛蒙蒙亮就來了。
他們都坐在各自的席位上,相互攀談。
我注意到了,苟家其實也來了人。
來的還是苟家家主苟黔!隻不過他沒來和我見禮,隻是和苟律坐在很邊角的位置,沒怎麼露麵。
有一些先生,借此機會也上前和我攀談,大多是先恭喜了我,年紀輕輕就成了地相廬的先生,又恭喜我喜結連理。
攀談之餘,他們還側麵問詢了我一些風水方麵的事情。
顯然,這是在刺探我的本事。
若是和幾個月前比,我自是相形見絀,可現在很多東西回答起來不但遊刃有餘,更是讓這些先生深思不已。
當然,這並非是我本事多高深,而是地相廬曆代先生的手劄,給了我太多經驗!
時間過的很快,正頭頂的陽光已經沒那麼熾烈。
大門前忽而有人扯著脖子喊道“吉時已到,新郎官上馬,起轎迎親!”
梳頭婆也不知道從哪兒出來了,皺巴巴的臉上都是喜慶笑容,她催促我出發。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堂最後方。
那裡擺著三個靈位!
左右分彆是我爹,還有何鬼婆的靈位,最中央的,則是我師尊蔣一泓的,不過那是一個空白靈位。
蔣盤未歸,師尊不能落葬,靈位自然不能刻字。
離開李宅,宅門外掛著大紅花球的,是羌族的一匹大馬!
梳頭婆到了後方去,在前頭牽馬的,則是一個衣冠整齊的中年男人,顯然是司儀。
在馬匹後麵還跟著八人,抬著一頂四四方方的大花轎,梳婆就是到了轎子前頭。
從李宅出發,不多時,我們便到了唐鎮中的一個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