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盤麵色複雜,他正要開口。
我抬手攔住了他,沉聲說道”廖兄,零正二神的傳承被毀,我占據了大因果,如今沒有逆轉之法,但總歸,這陰陽術還剩下一半,你也依舊是零正先生,隻是說,零正二神是兩種不同的,但是可以相輔相成的陰陽術。”
“並不是沒了那一半,這就不是陰陽術了,一門雙先生,那是陰陽術的兩種傳承。”
“這是我欠你的,我會幫你,若是搜集到足夠的術法,那你是否可以再立另外一個零堂先生出來?”我話音落下的瞬間。
廖呈猛地回過頭來。
這時候,我才看見他的臉,滿是乾涸的淚跡,雙眼全都是渾濁血絲。
當然,這不是殺人相的血絲凸起。
隻是悲從心來的煎熬掙紮。
“陰陽兄,說來簡單,這事情,又談何容易?”廖呈搖了搖頭,艱難說道“每一脈的陰陽術,都是前人花費了無數心力,時間,才慢慢摸索累積而成……”
我沒等廖呈說完,就低聲說道“前人累積,前人的心力,我的確無法感同身受,但我看過地相堪輿每一任先生的手劄,知道他們每一代,都在讓陰陽術完善。”
“我隻是覺得,彆無他法之下,最後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總不能眼看著零正二神斷傳承,總歸廖兄你是零正先生,根基尤在,你說那髻娘村不是有個陰先生,會一些法門麼?這普天之下,或許也還有零散的傳承。”
就在這時,廖呈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迷茫。
迷茫之後,他瞳孔瞬間放大!
猛然間,廖呈從懸崖邊上站了起來。
“陰陽兄,我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廖呈的眼中很深邃,他直直的看著我。
我心頭微跳幾分。
廖呈能振作一些,自然讓我高興,隻不過他要避開蔣盤和我談什麼?
“蔣兄,還請你回避,我和陰陽兄所談,最好隻有他和我知道。”
蔣盤倒是沒二話,他轉身朝著我們來時的路走去。
朱劊投以我詢問的目光,我點點頭“老朱,你陪蔣先生離開。”立即朱劊就跟上了蔣盤。
等他們走遠了之後,我才走到廖呈近前。
廖呈目光沒有半分移動,還是和我對視。
“廖兄,你……”我正要開口。
廖呈就先打斷了我,沉聲說道“我知道,陰陽兄你還想問我什麼,三陽合符的破解之法,對吧。”
“陰陽兄,你內心過意不去,可你也放不下兒子,我理解,不會有彆的多心。”
廖呈語氣更為平穩。
反倒是廖呈平穩下來,我心頭疑惑更多。
大致我猜測到了,廖呈想說的事情,肯定和遁空有關。
可他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忙,應該會有要什麼東西去交換。
不過,我覺得無可厚非,本身廖呈幫忙,我也肯定會給酬勞。
“多謝廖兄,你有什麼事情也但說無妨,我會全力相助。”廖呈點點頭,道“有陰陽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師兄死了之後,三陽合符會逐漸失去效力,一旦符力減弱,其餘的三魂逐漸消散,遁空就會泄魂,本為同源,三魂破滅,人體自然無法久活。”
“若是他活著,我的確無法,他現在死了,有另一個手段或許能用,若是成了,遁空此後無礙,不過他失去了一部分魂,你要用符,或者其餘養魂之物,幫他本身彌補缺陷。”
我心頭大喜,道“什麼手段?”
“找一剛懷有身孕的孕婦,算準她分娩之日要合遁空的八字,將三陽合符貼於她腹部。”
“隨著符力消散,三魂散開,會入她腹中胎兒身體,吞其新魂,他就是另一個遁空。”
廖呈微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也是僅有的機會。”
“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