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盤頓了頓,抬頭看我。
一夜休息,蔣盤的神色同樣好了不少。
”我讓老朱去叫弟妹了,順道再讓他告知唐鬆,安排來人手抬棺,今日就去安葬父親,再讓遁空拜師。”
以前,我還想著要找一個好風水之地。
現在讓師尊葬在徐符旁邊,差不多能算上兩全。
差不多過了兩刻鐘,朱劊帶著何雉以及遁空過來了,他還提了食盒,讓我們吃東西。
遁空奶聲奶氣的喊了伯伯,蔣盤露出憐愛的笑容。
朱劊則和我們稟報,大致說唐鬆安排的人手,應該會中午之後到。
因為唐鬆得知要安葬蔣先生,他表示了蔣先生庇護唐鎮多年,理應全鎮人全部送他入土為安。
這樣一來,鎮上要準備的事情就頗多,會耽誤不少時間。
蔣盤怔了怔,他搖了搖頭道”無需太過鋪張,父親他生前清貧……“
我打斷了蔣盤的話,低聲道“大哥,我覺得你無需多插手鎮民了,他們必定是發自肺腑,你不讓他們去,反倒是會讓人……”
我話沒說完,朱劊就認真點頭,道“小蔣先生,先生說的極是,便是我,也想要給蔣老先生三跪九叩。”
“若是你不讓拜,不讓祭,鎮民恐怕都無法接受。”
蔣盤這才沒有多言。
我們吃過東西之後,何雉就過來收拾了桌子。
遁空則是鑽到了蔣盤懷中,捧著徐符遊記,說要伯伯和他一起畫符。
蔣盤哭笑不得,說“莫要為難伯伯,伯伯給你磨墨即可,這符,我是畫不好的。”
遁空嘟著嘴,說“不要,要一起畫。”
遁空的天真,頓時打破了一些沉悶的氛圍。
何雉露出笑容,道“我來磨墨,陰陽你也在旁邊畫符吧,河魁斬屍符,你不也很拿手嗎?”
我“……”
蔣盤頓時大笑出聲,連說了幾個好字!
再之後的一個時辰,都在畫符中度過。
我的河魁斬屍符,畫的很精細,幾乎筆筆都有分寸。
可分寸歸分寸,標準歸標準,其中沒多少神韻。
就好似我畫六府符的時候,從來沒有一氣嗬成的感覺,隻有百煉到熟練。
蔣盤隻能是照葫蘆畫瓢,畫出來的河魁斬屍符,就略有幾分歪歪扭扭了。
遁空的就大不相同。
他畫的符,不但比上一次更驚喜,整張符居然是一個筆畫,筆尖沒有從紙張上離開,完全是一筆勾勒,一氣嗬成!
我和蔣盤兩人都麵麵相覷,我苦笑,蔣盤則是摸著下巴,同樣苦笑不語。
遁空卻很高興,拿著三張符,跑進了院子。
他居然在追著老雞,一直跑。
時不時的將手中符往前甩動,又往回收回!
老雞上一次我就留在了地相廬,老黃離開的時候,它也未曾去過彆處。
這麼長時間下來,它在地相廬內,早已經和家無異。
而遁空動作稚嫩,可這一開一合,居然頗有幾分淩厲的感覺。
驚的老雞一直咯咯直叫!
我瞟了一眼徐符遊記,我心頭才唏噓。
徐符遊記之中,的確有用符的特定方法,隻不過我走馬觀花,也無資質,並沒有深入研究過。
就在這時,何雉忽而小聲的說了句“陰陽,我想做一件事兒。”我抬頭看她,溫和的笑了笑。
何雉才說道“大獒走了好久,我想養一頭新的狼獒,這樣一來,以後要辦什麼事兒,我也好有它護身,說不定還能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