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心頭就儘是心疼了。
稍稍好一些的是,遁空這第二符,顯然沒有第一道符複雜。
並且,這不是豎著的長符,而是橢圓的像是一張人臉一般。
說是符文,它竟像是一張簡單的人麵……
不同的眉眼,口鼻,卻給人一種僵硬的感覺。
即便是如此,遁空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地支筆也脫手而出。
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朝著後方倒去。
我趕緊伸手抱住了遁空,地支筆在桌上滾動。
那張符紙隱隱泛著血光。
我輕歎了一聲,更心疼的看遁空蒼白的小臉。
“這是孩子的心意,你帶著,他每天也開心。”何雉蹲身下來,抱著我,同樣手也輕撫著遁空的臉。
“我會儘快回來的。”
“一定!”我認認真真,一字一句的說道。
再之後我抱著遁空,同何雉回房間去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我一夜都沒睡。
遁空躺在最裡麵,何雉輕輕的摟著他,我便胳膊讓何雉枕著,伸出去的手,則是輕輕摸著遁空的頭。
我發現了特殊的一點。
遁空其實恢複的很快,居然睡了一夜,本來蒼白的臉都變得紅潤起來。
讓我和他來相比,我都完全不能比……
這是因為,兩體養一魂,才讓他這麼快複原?
我覺得我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這的確是遁空的大機緣!
禍兮福所倚,命數不曾作假……
次日清晨,何雉和遁空幾乎一起醒來。
遁空很精神活潑的要來抱我,何雉看出來了我臉上疲憊,她眼神有心疼和責怪,我回應她柔和和放心的笑容。
吃過東西,收拾了一應行禮之後,我們就從李宅離開。
等走到地相廬時。
地相廬之前已經停滿了馬車!
最當頭的是羌族大馬車,以及兩頭俊俏的高頭大馬。
蔣盤在最前方,唐鬆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紙人許在右側,廖呈則是坐在馬車上,手中把玩著一根草葉。
黃七和二叔一家人,也在另一旁等。
後方的馬車前都有一些先生站著。
我還能瞧見一些仆從打扮的人,那應該就是唐鬆安排的人手了。
我過去的時候,眾人明顯驚喜不少。
到了近前,蔣盤就不再和唐鬆交流。
遁空親昵的喊了一聲伯伯,蔣盤立即就過去,將其抱在了懷中。
唐鬆走至我跟前,他對我深深一鞠躬,低聲道“先生,都安排妥當了。”
我自是明白他意思,點點頭,不多言。
地相廬門開了,朱劊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朱劊也帶著包裹,還背著他那把大砍刀!
我眉頭微皺,道了句“老朱。”
“先生,我都收拾好了,我先上車。”朱劊又匆匆說了句,就要朝著車上鑽。
我又低聲喊了句“老朱!”
他身體一僵,回過頭,麵色蒼白的看我。
“先生……你還要帶什麼東西?”他不自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