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這紙紮的主人,是你師父?“開口的是蔣盤。
他對紙人許同樣尊重。
我喊的許叔,他也就一起喊許叔。
此前蔣盤還再三要求,讓紙人許直接喊他名諱。
紙人許也固執,非要說於理不合,依舊是叫蔣先生……
蔣盤話音剛落。
紙人許就搖了搖頭,眼神滋生出恨意,他低聲道“不,我師父的紙紮,有特殊的標記。”
“換句話說,每個紙紮匠給自己紙紮上的標記都是不同的。”
說著,紙人許就示意我和蔣盤去看。
他將紙紮托起,並且調整了角度,我剛好就能看見,紙紮頭部右側,耳朵位置當真有個記號。
那是一個溱字。
緊接著,紙人許放下這血煞紙紮,又取出來了一張他的青屍皮紙紮。
將其撐開之後,又讓我們看紙紮頭部右側。
那裡就是一個巫字。
紙人許低聲說道“我本名許巫,紙人許這個名號,是從我師父那裡傳下來的,他叫許千張。”
“這血煞紙紮的主子叫做許溱。”
“當年他離經叛道,謀害了師祖,甚至害死了我師娘,師父對他恨之入骨。”
“沒想到他居然……當年也到了這裡……他絕對沒有做什麼好事兒。”語罷,紙人許用力抬腳,直接一腳踩扁了那紙紮人。
畢宗點點頭,他則開口道“既如此,李先生,是不是應該……”
這紙紮不是什麼威脅,又是三十年前的東西,自然不會讓大家提起興趣。
畢宗話雖然沒說完,但他眼中的催促,還有其餘先生的眼神,讓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先低頭,和紙人許說道“許叔,既然沒有大事,那就無礙了。我們明日先進山。”
接著,我就扭頭去看徐雙的位置。
一眼我就找到了他,他正蹲身在一個篝火前頭,和趕車的仆從唐仃聊天,眉飛色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徐雙,你過來一下。”我喊了一聲。
徐雙一個激靈,他立即起身,匆匆朝著我這邊走來。
他一臉諂媚的笑容,點頭哈腰道”李先生,您找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和徐雙說了,我讓他看一張羊皮卷地圖,看他能否找到大體的山脈位置。
徐雙猶豫片刻,才說道”你們有這山裡地圖?肯定不可能,這山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走遍過,我也隻是知道一條路能橫穿,要是高價買來的,可能就被騙了。”
他這話說的很直接,很死。
畢宗卻沉聲道”看過才知,不用那麼無端的下結論。”
我正要準備取出來羊皮卷。
這時,廖呈卻從旁側走來,他抬手,剛好從兜裡摸出來一張羊皮紙。
不隻是畢宗,就連賴謙的眼中,都閃過幾分陰霾。
他們都認為廖呈的身份一般,年齡資曆不夠。
而且還不是一門雙先生都來因此,廖呈一直和我們一起研討事情,被多人覺得不配。
現如今,他拿出來羊皮紙,這自然刺激到了一些人。
廖呈那一份羊皮紙是拓印的。
他將其交給徐雙的瞬間,我就看出來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羊皮紙某幾個位置,似乎被改動過。
但這並沒有影響其整體。
頓時,我就明白了,廖呈早有準備……